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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不錯,可是很在行。”博羅梅說。

“啊!你笑話我,”希科想:“你等著,等著吧。”“不過,”他繼續說,“我注意到剛才的比賽因為一件事不能算數。”

“什麼事?”

“是這件事,博羅梅兄弟作為一位可敬的師傅,我相信,他出於好意,存心讓雅克刺中幾下。”

“啊!啊!”這回可是雅克皺起眉頭說了。

“當然並非如此,”博羅梅克制住自己說,不過心裡已是十分惱火;“我喜歡雅克,這沒錯,可是我決不會用這種好意來毀掉他。”

“這我可沒想到,”希科說,像是在自言自語,“我還以為是那樣呢,請原諒我。”

“到現在,您說得也夠多了,”博羅梅說,“上場吧,布里凱先生。”

“啊!您別嚇唬我,”希科說。

“放心吧,先生,”博羅梅說,“我們會手下留情的;我們是懂得教規的。”

“你這不信神的人!”希科暗自嘀咕說。

“來吧,布里凱先生,就比一個回合。”

“試試吧,”戈朗弗洛說,“試試吧。”

“我不會傷害您的,先生,”雅克說,他一方面支援他的師傅,另一方面也想說兩句刺刺希科,“我的手是很客氣的。”

“親愛的孩子,”希科暗自說,意味深長地朝那年輕修士看了一會兒以後,不出聲地笑了笑。“好吧,”他說,“既然大家執意如此。”

“啊!好極了!”幾個渴望取勝的當事人喊道。

“不過,”希科說,“我有言在先,不超過三個回合。”

“隨您的便,先生,”雅克說。

希科慢吞吞地從長凳上立起身,把短襖束束緊,戴上擊劍手套,套好面罩,動作靈活得像烏龜捕食飛蟲。

“要是這個傢伙能夠招架住你的直刺,”博羅梅悄悄地對雅克說,“我就再也不跟你比劍了。我可是通知你了呀。”

雅克點點頭,笑了笑,意思是說:

“放心吧,師傅。”

希科仍然是那麼慢條斯理,那麼謹慎小心地伸出長胳膊長腿,擺好架式,以一種神奇的準確性安放好他的長胳膊長腿,讓人完全看不出它們所具有的巨大的活力和不可估量的靈活性。

二十三 劍 術 課

在那個時代——我們不僅試圖敘述那時一些重大事件,而且還要描繪當時的風俗習慣——擊劍比賽跟今天的很不相同。

劍是兩面開口的,所以不僅可以刺,也常用來砍;另外,左手再執一柄短劍,既能防身,又可攻擊:因而刺傷,或者不如說,劃傷的機會很多,在一場真正的戰鬥中這反而有著強烈的刺激作用,

蓋呂當年身上十八處負傷,血流不止,但仍然挺立不倒,繼續戰鬥,直至第十九處負傷,才就此臥床不起,直到進入墳墓。

劍術比賽從義大利傳了進來,仍然處於這門技藝的幼年階段,所以那年頭的比劍,無非就是雙方一邊劈刺一邊不停地挪動步子,而且因為場地是隨便選定的,有時地面稍有些高低不平,就會讓劍手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障礙。

你會看到擊劍者時而伸長身體,時而收攏身件,時而跳到左邊,時而跳到右邊,或者用一隻手撐在地上,靈活性,不僅是手腕的靈活性,而且還有兩腿以至全身的靈活性,是這門技藝的先決條件之一。

希科的劍術看上去不像是受的這種訓練;簡直可以說他是有先見之明。摸到了現代劍術的門道,其制勝的關鍵,尤其是動作優雅的訣竅,在於手腕靈活而身體幾乎保持不動。

他叉開兩腿,挺直上身,穩穩地站著,手腕健壯有力而又非常靈活,那柄劍從劍尖到劍身的中部很像一根柔韌而彎曲的燈心草莖杆,從劍柄到劍身中部則是挺直的鋼刃。

在頭幾個回合裡,面對著這個青銅鑄成,好像只有手腕是活的對手,雅克兄弟有些過於急躁,希科覷準他漏出的極小的空檔,就挺腿伸臂刺過去,而我們知道,對慣於用劍尖或劍梢攻擊的擊劍手來說,這種空檔是常常可以找到的。

每出現這麼一個空檔,那條長長的胳膊就伸出去有三尺遠,徑直在雅克兄弟的胸前刺一下,整個動作有條不紊,倒像是機械在操縱,而不是由難免有偏差和失誤的肉做的器官在操縱。

每被花劍圓頭刺中一下,雅克的臉就由於憤怒和好勝心的受挫漲得通紅,同時將身子往後跳出一步。

在十分鐘時間裡,這個靈巧驚人的孩子使出了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