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會到每個旅館裡去找。”
“一旦碰上這個人而且認準是他以後,你們就把這封信交給他。”
兩個年輕人把手一起伸了出來。
國王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為難。
“怎麼稱呼您?”他問兩個人中的一個。
“埃爾諾通·德·卡曼日,”那人回答。
“您呢?”
“勒內·德·聖馬利納。”
“德·卡曼口先生,您帶著這封信,到時候由聖馬利納先生交出去。”
埃爾諾通接過這封珍貴的信,準備塞進緊身短襖裡去。
聖馬利納在埃爾諾通就要把信塞進懷裡的當口,從他手裡接過信來,恭恭敬敬地吻了一下火漆封印。
然後他把信交還給埃爾諾通。
這種奉承的做法使得亨利三世微微一笑。
“很好,很好,先生們,我相信你們會為我乾得很好的。”
“沒有別的事了嗎,陛下?”埃爾諾通問。
“沒有了,先生們;不過最後還有一句話要叮囑你們。”
兩個年輕人鞠了一躬,聽候國王的吩咐。
“這封信,先生們,”亨利說,“比一個人的生命珍貴。以你們的頭顱擔保,不要把這封信丟掉,要把它悄悄地交給幽靈,他會給你們張收條,你們把它帶回來給我。特別要緊的是,你們一路上要做出像出門辦自己的事的樣子。去吧。”
兩個年輕人從國王的書房出來,埃爾諾通滿懷喜悅,聖馬利納一肚子的嫉妒;一個眼裡炯炯發光,另一個貪婪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同伴的緊身短襖。
德·艾佩農先生等著他們;他想探聽訊息。
“公爵先生,”埃爾諾通回答,“國王沒有準許我們告訴別人。”
兩個人立即去馬廄。國王的馴馬師牽給他們兩匹健壯有力,鞍轡齊全的跑長路的馬。
德·艾佩農先生要不是因為在卡曼日和聖馬利納動身的當口,手下人來通報說有個人無論如何要立即跟他說話,準會跟在兩個人後面去看看他們究竟是去幹什麼的。
“什麼人?”公爵不耐煩地問。
“法蘭西島①的市政廳副長官。”
“嗨!好傢伙!”他嚷道,“難道我是市政長官,刑警總監,夜間巡邏隊長嗎?”
“不,大人;可是您是國主的朋友,”一個謙恭的聲音在他左邊回答。“我懇求您以這個名義聽我說話。”
公爵轉過頭來。
離他很近的地方,有一個可憐巴巴的求見者,帽子壓得低低的,耷拉著腦袋,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變得很快。
“你是什麼人?”公爵粗聲粗氣地問。
“尼古拉·普蘭,願為您效勞,大人。”
“你要跟我說話?”
“請您賞這個臉。”
“我沒有時間。”
“即使是聽一樁秘密的時間也沒有嗎,大人?”
“我每天聽一百樁秘密,先生,你的秘密是第一百零一樁了,超過限額了。”
“即使這一樁關係到陛下的生命安危也是如此嗎?”尼古拉·普蘭俯身湊近德·艾佩農的耳邊說。
“啊!啊!我聽你說;到我的書房來吧。”
尼古拉·普蘭拭去滿頭大汗,跟在公爵後面走去。
二十八 告 密
德·艾佩農先生穿過他的候見室,走到那些在那兒值班的紳士中的一個跟前。
“您叫什麼名字,先生?”他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問。
“佩蒂納克斯·德·蒙克拉博,大人,”那個紳士回答。
“好吧,德·蒙克拉博先生,請您站在我的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公爵先生。”
“任何人都不能進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佩蒂納克斯先生服飾華麗,穿著橘黃色長襪和藍色緞子緊身短襖,神氣活現。他接受德·艾佩農的命令後,就交叉雙臂抱在胸前,背靠著牆守在門簾旁邊。
尼古拉·普蘭跟著公爵走進書房。他看見門開啟了又關上,而後門簾也放了下來;這時他渾身簌簌發起抖來。
“聽聽您知道的那樁秘密吧,先生,”公爵冷冷地說,“看在老天面上!希望那真是樁密談;我今天有一大堆有趣的事要做呢,要是您讓我白白浪費時間來聽您的廢話,您可得當心!”
“啊!公爵先生,”普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