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錯;她昨天在看薩爾賽特的死刑。”
“瞧陛下說這話的不在乎的口氣!”
“那跟我又有什麼相干呢?”
“那麼您知道了?”
“你也看得出我知道了,既然是我對你說的。”
“可是德·馬延先生來了,這您也知道了?”
“昨天晚上知道的。”
“怎麼!這個秘密……”公爵吃驚之餘不免有點懊喪。
“難道對國王會有什麼秘密嗎,我親愛的?”亨利漫不經心地說。
“可是有誰能來跟您通風報信呢?”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些當君主前都是有訊息來源的嗎?”
“或者是有密探吧。”
“這是一回事。”
“啊!陛下有密探。卻從來沒說過!”德·艾佩農說,他很不高興。
“當然羅!要不是我愛護自己,誰會來愛護我?”
“您這麼說對我是不公正的,陛下。”
“如果說你是熱忱的,我親愛的拉·瓦萊特,那是一個大優點,你行動緩慢,卻是一個大缺點。你的訊息在昨天四點鐘算是刮刮叫的,可是今天……”
“嗯!陛下,今天呢?”
“它來得太晚一點了,你得承認。”
“它還太早呢,陛下,既然我看到您並不怎麼想聽我講;”德·艾佩農說。
“我?我不是聽你講了一個鐘頭?”
“怎麼!您現在受到威脅,受到攻擊;人家對您設下了圈套,而您卻穩坐不動?”
“幹嗎要動呢?既然你已經給了我一支衛隊,而且昨天你還在擔保我是死不了的?你皺眉頭了!啊!你的四十五衛士是回加斯科尼老家去了,還是根本派不了用場?這些先生莫非就像那些騾子?試著騎騎倒是活蹦亂跳的;等到買到手卻一個勁往後縮。”
“好吧,陛下會看到他們是怎麼樣的。”
“我很高興能看看他們是怎麼樣的;公爵,是不是很快我就能看到呢?”
“也許比您想的還要來得快些,陛下。”
“噢!你要嚇我一跳了。”
“您會看到的,您會看到的,陛下。順便問一下,您什麼時候去郊外?”
“去萬森森林?”
“是的。”
“星期六。”
“那就是三天以後?”
“三天以後。”
“我就問這些,陛下。”
德·艾佩農向國王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到了候見室,他才發覺忘記撤掉佩蒂納克斯先生的崗哨;不過,佩蒂納克斯先生早就自己下崗了。?
二十九 兩個朋友
現在,如果讀者有興趣的話,我們就去追趕那兩個年輕人去吧。國王對自己能有一些小小的秘密感到很得意,他派他們去找信使希科。
埃爾諾通和聖馬利納剛跳上馬背,就誰也不肯落後一步,出邊門時險些兒把門堵死。
事實上,兩匹馬並排走,把騎在馬背上的兩個人的膝蓋都給擦破了。
聖馬利納臉漲得透紅,埃爾諾通臉色煞白。
“您擦痛我了,先生!”兩個人從小門擠出來以後,聖馬利納嚷道;“您是想擠死我怎麼著?”
“您也擦痛我了,”埃爾諾通說,“而我,我可沒抱怨。”
“您是想教訓我,我想?”
“我對您什麼也不想幹。”
“啊!”聖馬利納縱馬趕上幾步,以便跟他的同伴講起話來更靠近些,“您給我再說一遍看。”
“幹什麼?”
“因為我沒聽明白。”
“您是要找岔子跟我吵架,是不是?”埃爾諾通冷冷地說;“那就活該您倒黴了!”
“我憑什麼找找岔子跟您吵架?我什麼時候認識過您啦?”聖馬利納倨傲地反唇相譏。?
“您當然認識我,先生,”埃爾諾通說。“首先,因為在咱們出來的那地方,我家離你家才兩法里路,而我又出身世家,在家鄉頗有名氣;其次,因為您在巴黎見到我時曾經火冒三丈,您原以為只徵召了您一個人呢;最後,因為國王把他的信交給了我。”
“好吧,就算這樣吧!”聖馬利納氣得臉色發白,嚷道,“就算都給您說對了,可是結果就是……”
“什麼?”
“待在您旁邊,我覺得窩囊。”
“您願意走就儘管走吧,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