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衰退,舒適的程度應該成比例地增加。就這麼著,我還著實有二十五到三十年好過。好啦,感謝天主,這樣儘夠了!”
由於算了這麼一筆帳,希科發現他自己是巴黎城裡有年金收入的最富的人們中間的一個,想到老來生活儘可以放心,他頗有些得意。
希科並不是吝嗇鬼,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是揮金加土的,可是貧窮使他感到害怕,因為他知道貧窮一落到肩上,就像一件鉛做的大衣,即使是最強壯的人也會給壓得直不起腰來的。
因此,今天早上他開啟錢箱,打算親自點數一下的時候,他對自己說:
“媽的!時世艱難,這年頭可來不得大手大腳。我嘛,跟亨利之間沒什麼好客氣的。這一千金埃居也根本不是他給我的,而是我的一個叔叔給的,這個叔叔原來答應我的有這六倍之多。不過這也難怪,他是個單身漢:要是這會兒還是夜裡,我就會到國王的口袋裡去拿一百埃居;可現在是白天,我的經濟來源只有靠自己……和戈朗弗洛了。”
從戈朗弗洛那兒得到錢的這個主意,使這位戈朗弗洛的可敬的朋友臉上浮起了笑容。他繼續說下去:
“我倒不相信,靠我發跡的戈朗弗洛師傅會拒絕付一百埃居給他的朋友,使這個朋友不能去為任命他當雅各賓隱修院院長的國王效勞。啊!”他搖了搖頭,繼續說,“戈朗弗洛變了,是的,而羅貝爾·布里凱仍然是希科。不過國王的這封信,這封不啻要在納瓦拉的宮廷裡放一把火的要緊的信,我本當在天亮之前去拿來的,可現在天已經亮了。晤!我有個權宜之計,即使這麼做得讓戈朗弗洛的腦勺子上狠狠地挨一傢伙——如果他的腦袋瓜叫我覺得太硬,實在勸說不動的話。上路吧!”
希科把他的小小的藏金窟上的一塊木板放好,用四個釘子釘牢,再蓋上石板,在上面撒些灰塵堵住接縫的地方。隨後,他在準備動身之前,最後一次看一眼這間小屋,一段很長的幸運的時期以來,這間小屋是他的藏身處,是他的庇護所,他在這兒就像心臟在胸膛裡。
隨後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房子。
“說來說去,”他對自己說,“這兩個德·儒瓦約茲鬼傢伙說不定會在哪個晚上給我這座房子放把火,來叫那位不露臉的夫人在視窗露一下臉的。哎!哎!要是他們真燒了我的房子,他們同時不就把我的一千金埃居燒成一塊金錠了嗎!說真的,我看還不如把這筆錢埋起來穩當些。咳!算了,要是這兩位德·儒瓦約茲先生燒了我的房子,國王會賠我的。”
希科這麼放下心來以後,就鎖上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