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梅問。
“當然,既然它在旋轉。”
“完全正確,”博羅梅說著,把他杯子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我也覺出這種結果,不過,我猜不到是什麼原因。”
“因為您不是拉丁文學者,”希科說,“因為您沒有讀過‘De Natora Rerum’這篇論文,您如果讀過,您就懂得沒有無原因之結果。”
“好吧,我親愛的同行,”博羅梅說,“因為您畢竟跟我一樣是個隊長,是不是?”
“從腳尖到頭髮尖都是一個隊長,”希科回答。
“好吧,我親愛的隊長,”博羅梅說,“既然照您說的,沒有無原因的結果,那麼請您告訴我,您喬裝改扮的原因是什麼?”
“什麼喬裝改扮?”
“您來看莫德斯特長老時的喬裝改扮。”
“我是怎麼喬裝改扮的?”
“喬裝改扮成市民。”
“啊,這倒是真的。”
“給我說說這樁事,您將開始讓我受到哲學教育。”
“很樂意,不過,您呢,您也得告訴我,您為什麼喬裝打扮成修道士?秘密換秘密。”
“一言為定!”博羅梅說。
“那就拍個巴掌,”希科說。
他把手伸給隊長。
隊長從上到下在希科的手上拍了一下。
“該我了,”希科說。
他手側著拍了一下博羅梅的手。
“好!”博羅梅說。
“您想知道為什麼我喬裝打扮成市民嗎?”希科問,他的舌頭越來越不靈活了。
“是的,這叫我很納悶。”
“您也會把一切告訴我嗎?”
“以隊長的名義,況且,這不是早就說定了嗎?”
“不錯,我忘了。好,事情很簡單。”
“說吧。”
“一說您就會明白了。”
“我聽著。”
“我給國王偵察。”
“怎麼,您偵察?”
“是的。”
“您是職業密探?”
“不是,是業餘的。”
“您在莫德斯特長老那兒偵察什麼?”
“什麼都偵察。我首先偵察莫德斯特長老,其次偵察博羅梅修士,其次偵察小雅克,再其次偵察整個修道院。”
“您發現了什麼,我的可敬的朋友?”
“我首先發現莫德斯特長老是一個大笨蛋。”
“發現這個倒不需要很聰明。”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人並不傻的亨利三世陛下把他看成是教會的明燈,打算讓他當主教。”
“好吧。我不說什麼話來反對這個提升,相反的,到那一天我還會笑呢。您還發現什麼?”
“我發現有那麼一個博羅梅兄弟並不是修道士,而是一個隊長。”
“啊!真的!您發現了這個?”
“我一下子就發現了。”
“後來呢?”
“我發現小雅克在使喚真劍以前,先用花式劍練習,還發現他在用人作物件練習以前,先用靶子練習。”
“啊!您發現了這個!”博羅梅皺緊眉頭說。“後來呢,您還發現什麼!”
“啊!給我酒喝,沒有酒,我再也記不起什麼來了。”
“您將看到您開第六瓶了,”博羅梅笑著說。
“所以我有三分醉了,”希科說,“我不說相反的話,難道咱們是來這兒談哲學的嗎?”
“咱們來這兒是喝酒的。”
“那就讓咱們喝吧!”
希科給自己的杯子斟滿。
“好吧,”博羅梅在回敬希科一杯以後,問,“你記起了嗎?”
“記起了什麼?”
“記起你在修道院還看見什麼?”
“當然記起了!”希科說。
“那好,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那些修道士不是出家人,而是僱傭兵,他們不是服從莫德斯特長老,而是服從你。這就是我看見的。”
“啊!真的:不過,當然還不止這些吧?”
“不止;不過喝吧,喝吧,喝吧,要不然,我又什麼也記不起了。”希科的酒瓶裡已經空了,他把杯子伸給博羅梅,博羅梅從自己的瓶子給他斟滿。
希科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酒。
“好,我們回憶起來了嗎?”博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