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別來見我,我呢,我留在這兒。”
“我這就去找,王爺。”
“要是,在你找的時候……等一會兒……要是,在你找的時候,發現這所房子風格特殊……你知道我挺喜歡弗朗德勒人的內室吧,奧裡依?”
“是的,王爺。”
“嗯,你就來叫我。”
“立刻叫您,王爺,您請放心。”
奧裡依立起身,動作輕得像一隻鳥兒,他朝旁邊一間屋子走去,樓梯就設在那兒。
奧裡依動作輕得像一隻鳥兒,因此他踏上頭幾級樓梯時,只勉強可以聽見輕微的格格聲,但是沒有任何響聲洩露他的企圖。五分鐘後,他回到主子身邊,他的主子按自己所說的那樣待在大廳裡。
“嗯?”他的主子問。
“嗯,王爺,照表面看起來,這所房子大概是別緻得不得了。”
“為什麼?”
“喲!王爺,因為不能隨心所欲地進去。”
“你說什麼?”
“我說有條龍在守門。”
“你開的是什麼愚蠢的玩笑,我的師傅?”
“哎!王爺,可惜這不是一個愚蠢的玩笑,而是可悲的實情。寶藏在二層樓上,一扇門後面的房間裡,門底下有燈光漏出來。”
“很好,後面怎麼樣?”
“王爺是想說前面吧。”
“奧裡依!”
“嗯,在這扇門前面,王爺,只見一個男人裹著一件灰大衣躺在門檻上。”
“喔嗬!德?布夏日先生竟讓一名近衛騎兵去給他的情婦看門?”
“他不是近衛騎兵,王爺,他像是那個夫人的僕人或是伯爵自己的僕人。”
“怎麼樣的僕人?”
“王爺,他的臉瞧不見,可以瞧得見而且瞧得清清楚楚的是腰帶上的一把弗朗德勒闊刀,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按在這把刀上。”
“夠有趣的,”公爵說,“你去把那個傢伙給我叫醒,奧裡依。”
“喲!瞧您說的,不行,王爺。”
“你說什麼?”
“我是說,且不提那把弗朗德勒大刀會把我怎麼樣,我也不敢玩命兒讓德·儒瓦約茲兄弟倆把我當冤家對頭,他倆在宮裡非常得寵呢。倘使咱們是荷蘭國王,倒也罷了,可現在咱們只能放客氣點,王爺,尤其是對救過咱們命的人;因為儒瓦約茲兄弟救過咱們的命。您要當心,王爺,如果您不這麼說,我們會這麼說的。”
“你說得有道理,奧裡依,”公爵跺著腳說,“總是有道理,可是……”
“是的,我明白,可是,殿下在這乏味的兩個星期裡沒見過一張女人的臉兒。我不說那些住在沿海圩地的動物,他們配不上稱男人女人,只是些公畜生母畜生而已。”
“我要見到德·布夏日的這個情婦,奧裡依,我要見到她,你聽到嗎?”
“是,王爺,我聽到了。”
“嗯,那就回答我。”
“嗯,王爺,我的回答是您也許可以見到她,不過至少不是從門裡。”
“那也好,”親王說,“如果我不能從門裡見到她,至少總能從窗子裡見到她囉。”
“啊!這是個主意,王爺,為了證明它是個好主意,我這就去給您找把梯子來。”
奧裡依溜進這所房子的院子,一頭撞在近衛騎兵放馬的棚屋的柱子上。找了一陣以後,他找到了一樣幾乎在任何棚屋裡總能找到的東西,就是一把梯子。他很靈巧地在騎兵和戰馬中間尋路出去,既沒把人給吵醒,也沒讓馬給踢著,然後把梯子架在路邊的外牆上。
只有身為王公而對世俗的臧否鄙夷不屑的人,才敢像君權神授的專制君主往往會做的那樣,當著哨兵的面大模大樣地在囚禁俘虜處的門前踱來踱去,才敢對德?布夏日採取像親王正在採取的極端放肆的侮辱行動。
奧裡依懂得這一點,他讓親王注意哨兵,那哨兵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正要向他們喝問口令。
弗朗索瓦聳聳肩膀,徑自對著哨兵走去。
奧裡依跟在後面。
“我的朋友,”親王說,“這個地方是全鎮最高的位置,是嗎?”
“是的,王爺,”哨兵說,他認出了弗朗索瓦,向他敬禮,“要不是這些極樹擋住了視線,月光下可以看到一部分田野。”
“我也這麼想,”親王說,“所以我叫人搬來這把梯子爬上去看看。爬上去,奧裡依,要不乾脆讓我上去,一個親王凡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