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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他說,“國王知道您應該接受,或者說已經接受了一個女人作為您的修女,我要跟她談談。請您替我轉告她。”
“先生,請問這位夫人的姓名?”
“我不知道,夫人。”
“那我怎能答應您的要求呢?”
“再容易不過了,一個月以來,您接受過什麼人?”
“您把這個人說得太確切而又太含糊,”女院長說,“我沒有辦法滿足您的願望。”
“為什麼?”
“因為一個月以來,我沒有接受過一個人,如果不算今天上午的話。”
“今天上午?”
“是的,公爵先生,您要知道,您是她來到剛兩個鐘頭以後來的,太像是一次追蹤,因此我不能允許您跟她談話。”
“夫人,我請求您。”
“不行,先生。”
“只讓我見見這位夫人。”
“不行,肯定不行……再說,您的名字雖然足以使我給您開啟我的修道院的門,但是,要跟這兒除了我以外的人談話,就必須有國王的書面命令。”
“這個命令在這兒,夫人,”儒瓦約茲把亨利簽字的信給她看。
女院長讀了信,鞠了個躬。
“願陛下的意旨得到遵守,”她說,“即使是陛下的意旨違背了天主的意旨。”
她朝修道院的院子走去。
“現在,夫人,”儒瓦約茲有禮貌地攔住她說,“您看到我有這個權利了;不過,我擔心這個權利會遭到濫用,會被用錯;也許這位夫人不是我要尋找的那一位,請您告訴我,她是怎樣來的?為什麼來?誰陪她來?”
“這些沒有必要,公爵先生,”女院長回答,“您沒有弄錯,這位夫人讓人等了兩個星期,今天上午才到,她是一位對我有絕對權力的人推薦來的,她正是儒瓦約茲公爵先生需要交談的那個女人。”
女院長說完這番話,重新向公爵行了屈膝禮,走了。十分鐘以後她回來了,一個面紗放下來把整個臉遮住的修女陪著她。
這是已經穿上修會衣服的狄安娜。
公爵向院長致謝,把一隻矮凳端給陌生夫人,然後自己也坐下來,院長臨走時,隨手關上這間僻靜而又陰暗的會客廳的房門。
“夫人,”儒瓦約茲直截了當地說,“您就是奧古斯丁街的那位夫人,我的弟弟德·布夏日伯爵愛得發瘋,愛得寧可死去的神秘女人?”
慈惠修女點了點頭作為回答,不過她沒有開口。
這種矜持儒瓦約茲覺得很不禮貌,他已經對這個交談者十分反感,他繼續說:
“您難道不認為,夫人,只需要長得美麗,或者看起來像長得美麗,只需要在這美麗的外表下面沒有藏著一顆心,只需要在一個跟我同姓的年輕人心靈裡燃起不幸的愛情,而且只需要一天對這個人說,‘如果您有一顆心,那就活該你倒黴,我沒有心,我也不願意有,’這就已經很夠了嗎?”
“我回答過的不是這些話,先生;您聽到的情況不確實,”慈惠修女說,她的語氣是如此高尚,如此感人,儒瓦約茲的怒氣暫時平息了。
“措辭不會損害意思,夫人;您拒絕了我弟弟,您使他陷入絕望之中。”
“並非我有意如此,先生,因為我一直在設法讓德·布夏日先生離開我。”
“這叫做賣弄風情的手段,夫人,其結果鑄成了大錯。”
“誰也沒有權利指責我,先生,我沒有絲毫罪過,您對我發脾氣,我不再回答您了。”
“啊!啊!”儒瓦約茲說,他逐漸激動起來,“您毀了我的弟弟,您以為擺出這副挑釁的尊嚴態度就能為您辯護?不,不,我所採取的步驟應該使您猜楚地看出我的意圖;我是認真的,這一點我可以向您起誓;您從我的手和嘴唇的顫抖就能看出,您需要拿出充分的理由才能說服我。”
慈惠修女站起來。
“如果您來這裡是為了侮辱一個婦女,”她仍舊十分冷靜地說,“那就侮辱我吧,先生;如果您來是為了要我改變主意,那您是浪費時間;請您離開吧。”
“啊!您不是一個人,”儒瓦約茲火冒三丈地叫起來,“您是一個魔鬼!”
“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再回答,現在這還不夠,我要走了。”慈惠修女朝門口走了一步。
儒瓦約茲攔住她。
“啊!等一下,我用了很長時間尋找您,決不能就這樣讓您溜走。既然我來是為了跟您見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