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想,這裡一定有排水的地方,只要有洞口,也許就能出去。

把司耘放在一塊乾燥的石臺上後,葉正然開始逐個吹滅“梅花樁”上的油燈,他只留下離司耘最近的一盞亮著,然後幫助司耘脫鞋,察看傷勢。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二章(5)

司耘的腳面腫得像個青蘿蔔一樣,大腳趾和小腳趾都被砸開了口子,流血不止。葉正然找不到包紮傷口的東西,就要撕下自己的衣袖,但他沒有刀剪之類的用具,撕了幾下衣袖無動於衷,他便用打火機把自己的長袖襯衫在袖子的上燒了個窟窿,再從窟窿那裡撕開,左右袖子都撕了,長袖變成了短袖。他找到一個窪處,把斷下來的袖子洗了洗,然後回來給司耘擦臉,又把另一個看上去幹淨些的袖子一條一條撕開,用揹包裡的瓶裝水沖洗了司耘的腳,再慢慢包紮上。

司耘一直沒吭聲,傷口疼得厲害,但她不知道為什麼不再尖叫不再高喊,她看著葉正然為她做的一切,就只是咬著牙默默地看著,然後把臉扭到一邊,抿住嘴唇,忍住抽泣。

葉正然囑咐司耘不要動,他去取了“佛像”後面的火把,開始找出路。當火把的光亮漸漸遠去甚至消失在林立的鐘乳石之中時,司耘突然感覺到害怕和寒冷,她把雙手交叉在胸前抱住自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她想,這一切,最好是做夢。

這真的就像一個完整的夢境。葉正然轉了一圈,回來對司耘說。

你說是完整的嗎?司耘問。

為什麼不是完整的?葉正然問。

葉老師你說我們能出去?司耘心裡沒底。

當然能出去!葉正然說。

你找到出口了?司耘問。

沒有出口,水是一直流往地下的,岩石中有縫隙,大大小小的縫隙,人過不去,只能鑽過老鼠。葉正然說。

那你怎麼還說能出去?司耘說。

天無絕人之路。葉正然說。

這也太理想主義了。司耘說。

也不是理想主義,你看,我想,和尚們在這裡練武,不可能不通風,不通風也不可能有氧氣,沒有氧氣這些油燈也不可能點亮。這裡一定有通風的地方,我就去那邊找,結果找到了一個大“天窗”,好大的一個圓洞,像個井一樣,有點歪,可還是能看見外面!葉正然說。

那我們快去爬出去!司耘說著要站起來。

爬不出去的。葉正然按住司耘。那個洞距離地面有十多米,洞的長度至少也有二十米,沒有可以抓的踩的東西。

那怎麼辦?我們不照樣出不去!司耘說。

會出去的。你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慢慢晾乾,也許就能開機,開機了我們就可以打電話告訴別人我們的位置了。葉正然說。

司耘拿出手機,那手機仍然潮溼。葉正然接過去開啟後蓋拿出電池,卸下號碼卡,擺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並把火把放在旁邊。

葉老師,我覺得,我們在賭博一樣。司耘說。

賭一次嘛!有時候,信心在賭博中十分重要。葉正然說。

四下安靜。第一盞油燈的油已經耗盡了,葉正然又去點燃了第二盞油燈。

偌大的地下“廣場”的一個石樁下,兩個人擠靠在一起,瑟瑟發抖。

葉正然拿出揹包裡的水和兩個麵包,最後一瓶礦泉水水瓶已經被塌方砸得變形,好在還沒漏,麵包被擠壓得扁扁的,卻也還能吃。他遞給司耘水和一個麵包,自己邊咬著嚼著邊示意司耘吃下。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哩。葉正然說。

我不想吃。司耘搖頭。

不想吃也得吃。餓肚子,怎麼有力氣出去?我們,就這些東西了。葉正然說。

司耘的手臂上有好幾處擦傷,受傷的腳也還在流血。她開始發冷,身上的水還沒有完全乾,她的身體好像已經沒有熱量蒸發衣服上的水分了。

我冷。司耘說。

葉正然沒有多餘的衣服,他只穿了件襯衣,而且袖子已經被撕下。他挪了幾下,再次靠進司耘。司耘緊緊抱住葉正然,緊打牙關,她控制不住。

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司耘問。

你怎麼老是想著死啊?我們只是被堵住了,就算手機不能用了,我們也不可能死在這裡啊,每天和尚們都要來這裡,你沒看這油燈裡的油都是每天來灌的?他們會找人來救我們的啊。葉正然說。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二章(6)

我是想,我如果就這麼死了,真的是太吃虧了。我這算不算為愛情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