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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走走走,你該幹嗎幹嗎去,我們說話你一個老孃們兒跟這瞎攙和什麼。”

許玲芳哪受過這個,一甩手把老喬帶了個趔趄,手撐門框道:“走,上哪走,這是我的家我孃家的房要走你走!”

瘦小的老喬差點被胖大的許玲芳摔個大馬趴,臉上掛不住了,衝到許玲芳面前劈面給了她一個大嘴巴,許玲芳手捂臉吃驚地看他,他乘機把她推出去,關了門,甩著打疼了的手對鍾銳笑道:“她就這麼個人,家庭婦女沒文化,高小都沒畢業……”

門外,許玲芳嚎啕大哭。鍾銳坐不住了,作為客人,這時他得出面。他來到了門廳。“大姐……”

許玲芳對鍾銳哭訴:“鍾總,他他、他竟敢打人……告訴我婦聯在哪,我得找她們給我做主。”說著要向外走,訕訕跟出的老喬用目光乞求鍾銳,鍾銳攔住許玲芳。

“都這時候了,婦聯早下班了,要找也得等明天……”

許玲芳不聽,要立馬、現在就去。邊哭著說著邊推鍾銳,推不開就撞,不管用她的哪裡撞別人的哪裡。她不在乎,鍾銳在乎,既要攔住她,又得想辦法儘量少與她發生肉體接觸,累得出了一身的汗。

小喬趁亂背上包溜了。

即使是蒙著被子,也無法不聽到這樣的騷亂。王純聽到了騷亂中鍾銳的聲音,這才想起了“七點半”,看錶,八點。

門廳裡,許玲芳攔不住地一次次向外衝,鍾銳對她的過火表演有點煩了,也是累了,手下攔得便不是那麼起勁,竟讓她拉開了單元門,無奈之下老喬只好親自上馬,與許玲芳扭作一團。這時王純屋的門開了,王純出來,看都不看哭鬧著的許玲芳,也不理老喬,只對鍾銳。

“呀,鍾總來了。”

“……你好。”

老喬趁機趕快跟老婆遞小話:“是我不好,咱倆進屋說。”不容許玲芳開口,又對王純道:“對了,王純,鍾總來找過你一回了,你不在,想著想著還是忘告訴你了。”

王純不理他:“鍾總,那就上我屋來坐坐?”

老喬扭著脖子:“鍾總,你去你去,咱們再聊!”

“那……好好勸勸大姐,今天這事兒是你不對。”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趁許玲芳哭聲高的時候對鍾銳說:“我工作的事還請鍾總多關照。”

鍾銳跟王純進了屋。老喬欲扯著許玲芳也進屋,玲芳不從。老喬去衛生間擰了個毛巾把遞過去,邊小聲焦急地:“玲芳,進屋去聽我跟你說!”

“你,你竟敢打我。長這麼大我媽都沒這麼打過我……”

“進屋進屋,進屋你打我成不成?”總算勸進了屋。

兩邊的房間門都關上了,門廳的燈被忘記了關,孤零零照著一地騷動後的凌亂。

王純哭了,孩子般抽抽答答。“……她看著她們家老喬好,就以為別人也都當寶貝,跟她搶,可笑!神經病!……”

鍾銳摸摸她的頭髮。“吃飯去好不好?”

“老實在屋呆會兒吧,說說話,去外面招搖什麼。”

鍾銳想了想,起身去拿水瓶,空的。

“我沒地兒燒水。電熱杯不敢用了。”

“插頭進水了,有改錐嗎?”

王純拿改錐,鍾銳接過,擰下一個螺絲,放到桌上,又擰下一個,與上一個放到一起,開啟塑膠殼,拿出裡面的銅片,用手絹細細地擦。他低著頭,全神貫注於手中的動作,每個動作都很認真,很細,過分細了。

“你怎麼啦?”王純看著他。

他笑笑,搖頭,表示“沒怎麼”,繼續著手中的工作。把修好的插頭插上,等到電熱杯發出絲絲的響聲後他站起身來,出去了,過一會兒,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包。這個包剛才放在了老喬家裡。他開啟,從裡面一樣一樣向外掏東西,花旗參,白蘭氏雞精,桂圓,奶粉,果汁……

王純尋找他的眼睛,找不到,伸出手去托起他的頭。“你……知道啦?”

兩張臉相距很近,他甚至在她含笑的瞳仁裡看到了自己。她瘦了許多,蒼白,鼻樑上出現了兩條以前沒有的藍色小血管,他伸出食指摸了摸。

王純把這根指頭連同其他指頭一起攥住,要他回答問題:“你怎麼知道的?”

為了不回答,為了不再看到那雙眼睛,鍾銳把女孩兒摟在了懷裡。他無法預測未來,但有一個心願很明確,不能失去她。於是他更緊地抱住她,卻仍無可奈何地感到她仍不屬於他……

如果不是因為何濤,這個時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