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慣。”
“不能慣,得不斷給他們提要求,幹這幹那——還得不滿意。”
周豔咯咯笑,電話鈴就在這時響了起來,她極不耐煩地拿起電話,告訴對方夏曉雪不在,對方趕著又問:“她是沒來上班還是臨時出去了?”
“沒來。”
“她去哪了?”
“不知道。”放了電話。
鍾銳腦子“嗡”的一聲,汗水順著髮根向外淌,可怕的預感緊緊攫住了他的心,心因此停跳了一下,嗆得他連聲咳嗽,他大口喘著氣,溼冷的手指哆嗦著去按電話,指尖快到時又在空中止住,家裡沒有,單位沒有,再上哪兒找?他幾乎不抱希望地按了岳母家的電話,當然沒人。他呆立原地,不知再幹些什麼。……曉冰!找曉冰!她的呼機多少?鍾銳右手緊緊掐住前額,強迫失靈了的腦子運轉。頭一個數是6,下面呢,幾?……
曉冰正在一所豪華住宅向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推銷香水,她為鬱然化妝品公司做業餘推銷員。
“您的年齡適合這種清純型香型。您看這種,這是三宅一生的L’eau drssey……”
女子頻頻點頭。一直在她們身後冷眼旁觀的那個長得較年輕的中年男人聽到這時插道:“小姐,她不懂洋文,我也是,您還是得用中國話……”
女子恨恨地白男人一眼。曉冰抱歉地笑笑。
“對不起。L'eau drssey的意思是‘一生的水’。”對女人,“您要嗎?可以優惠的。”
“你賣一瓶能賺多少?”
“賺不了多少。”
“得了吧,不賺錢你能幹?”
曉冰咬咬嘴唇。“從理論上講是這樣的,但我的確還沒賺著錢。”
中年男人饒有興趣。
“這麼說來是剛乾?也怪不容易的。”女子居高臨下地說,“給我來兩瓶吧,就你剛才說的那種什麼一生的水……”
“我都要了。”男人說。
曉冰看他一眼,知道令他感興趣的不是香水,心裡笑笑,動手從包裡向外掏。他有錢逞能,跟她無關,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認識誰。
“請順便留下名片。”男人說。
曉冰窘住。“我……沒有。”
“一個沒有名片的推銷員!那你怎麼得到顧客對產品的反饋?”
曉冰臉紅了。她並不像她自以為的那樣老練。
男人更和氣了:“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曉冰只好從實招來。
男人微笑:“這麼說是客串推銷。……想掙錢給自己買幾身漂亮衣服?”
“主要還是為走向社會做準備。”
極認真的語氣、神情,竟使對方一時無話。曉冰的呼機響,男人這才回過神來,拿起電話給曉冰,“喏。”笑笑,“是男朋友吧?”
曉冰回電話,電話剛一通耳邊就響起姐夫急火火的聲音。
“曉冰,知不知道你姐姐在哪裡?她和丁丁一晚上沒回來!”
“你現在在哪裡?”
“在公司。”
曉冰一下子火冒三丈。
“我姐姐不見了你有心思上班?你找了沒有?報警了沒有?他們現在是死是活?看昨天的晚報了嗎姐夫?有一家老小好好的坐在自己家裡都被人殺了呢!”說完“咣”地摔了電話,摔完才想起電話是別人的。
“對不起!”男人微笑搖頭,曉冰低下頭邊收拾東西邊說,“我走了。”
“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男人直視曉冰。
漂亮的年輕女子聞此一扭身出了客廳。
……
鍾銳懵了,曉冰的話彷彿一隻無情的手揭開了他一直不敢正視的畫面,一幅一幅,無一不是鮮血淋淋。他一把扶住牆壁,藉以鎮定自己。湧在心裡的頭一個念頭是,得趕快告訴岳母。
接電話的是一個清脆的女聲。“夏主任在手術室。”
“等等等等!……我有點急事能不能請你……”
“你過會兒再打來!”
鍾銳失控地大叫:“告訴你們夏主任,她女兒失蹤了!!”耳機裡回答他的是嘟嘟的忙音。
叫聲使過往的人聚了過來,越聚越多,人們七嘴八舌,“嗡”聲一片。
“……我跟他說,你當總經理,我輔佐你,你會看到,文與理,政治與技術的結合將是最好的結合。”總經理室,方向平對王純侃侃而談。
“您以誠意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