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蘇走後,小麥看著床上那套精美華麗的嫁衣,痴痴發呆。似乎在記憶的深處,也有這樣一套火紅的嫁衣,近在眼前,觸之卻如鏡花水月。
細膩的針腳,精美的暗紋,一針一線,都炫耀著這繡孃的手藝如何精湛。小麥在心裡默默嘆息一聲,想起先前在轎子裡的種種,再看看眼前的鳳冠霞帔,對比之下,滿心淒涼。
這一次,要找什麼藉口糊弄過去?良辰吉日?明媒正娶?皇上賜婚?
小麥搖了搖頭,這是生活,不是拍戲,饒是她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找不到導演修改劇本。
鍾以恆一進門,見到的便是小麥細膩地撫過嫁衣每一寸的情景,原本失落的心情稍得安撫。靜靜地走了過來,摟過小麥的肩膀:“鶯妹,這是我出征草原之前,你親手縫製送給我的。你說,等我凱旋而歸時憑此衣聘你為妻。”
原來這衣服竟然是沈鶯歌親手做的!難怪一針一線都如此深情。小麥定了定神,轉頭看向鍾以恆:“我記得。”
鍾以恆英俊的臉上,終於有了溫柔的笑容:“你不會怪我如此匆忙吧?”
小麥莞爾作羞澀狀:“那誰給我們證婚呢?”私定終生,也要有證婚人吧?總不可能真的指日月蒼天為證。
“這個人絕對夠分量,”鍾以恆爽朗地笑了,“謙裔,進來吧。”
小麥心頭一滯,卻見展晴優雅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展晴證婚?!
……
小麥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那真是有勞謙裔公子了。”
真是夠分量啊!小麥幾乎想捶胸頓足滿室暴走了。
展晴沒有說話,他確實不能開口,無論他現在說什麼,都會刺激到小麥。哪怕他的呼吸稍有不對勁,都有可能。
“時間不多了,鶯妹你快換好衣服,我們去正廳等你。”鍾以恆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吩咐伺候在門邊的流蘇,“快伺候小姐更衣。”
展晴略微慢鍾以恆一步,是以當他快要出門的時候,袖子忽然被人拉住。他頓了頓,沒有回過頭,只是輕輕用另一隻手,將袖子拉了回來,舉步離開。
小麥茫然地伸著手,直到流蘇過來扶她回去:“小姐,先更衣吧。”
“嗯……”望著依舊在晃動著的垂簾,小麥悵然若失。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展晴看著眼前這對新人,雲淡風輕地笑道:“謙裔真是連觀禮的經驗都沒,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海涵。”
鍾以恆深情地看了一眼小麥,滿足於那鳳冠霞帔大紅蓋頭,不以為意地道:“無妨,謙裔作個證便可,流蘇你來喊。”
“是。”流蘇得令,怯怯地看了展晴一眼,扶著小麥清清嗓子,“一拜天地——”
原以為小麥不會配合,流蘇還在緊張,沒想到小麥非常聽話的彎下了腰。
“二拜——”兩人的高堂都不在,這可怎麼喊?流蘇以眼神向展晴求救。
展晴指了指鍾以恆的劍:“見尚方寶劍如見皇上,就拜這個吧。”
鍾以恆點頭應允。
“二拜高堂——”
小麥也乖乖照做了。
“夫妻——對——拜——”流蘇故意拖長了嗓子。
“殿下!”一個滿頭大汗地侍衛闖了進來,“殿下!鳳熙辰帶人殺進來了!”
小麥聞言立刻掀起了蓋頭,眼神中不是慌張,竟似感激。
鍾以恆神色一凜,一把摟過小麥,在她唇上狠狠一吻,鄭重地說:“在京城等我。”然後一步上前,抓過寶劍,又將小麥拉到展晴的面前,“鶯妹就交給你了,帶她走!”
話音一落,人便躥了出去。
小麥整個人還恍惚著,就被流蘇拽了出去。外面刀光劍影,廝殺無數。
“小姐,快上馬。”流蘇牽來一匹馬,便用力將小麥扛了上去。
小麥囧了,雖然以前拍戲的時候,也有騎過真的馬,可那是訓練有素專門的道具馬!這可是實打實的馬啊……
可她不敢說她不會騎馬。沈鶯歌這個變態的,連收藏名劍這嗜好都有,騎個馬算什麼?
流蘇也上了一匹馬,揚起馬鞭就在小麥的馬屁股上一抽,馬立了起來嘶鳴一聲,撒開蹄子跑了出去。
“啊!救命啊!”小麥嚇得三魂去了兩魂半,死死地抱住馬脖子,什麼也不管了,大聲呼救,“流蘇,救命啊!”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