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
展沐斐聽得一頭冷汗,尋思片刻,恍然地一拱手,連連點頭:“殿下所言極是,皇上向來對礙事的棋子,棄之……”
鍾以昕微微傾身,自案前拿起毛筆,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將蓋子開啟,用毛筆蘸了瓶中的液體,在宣紙上筆走龍蛇,快速地寫著字。
“這……”展沐斐認真地看著鍾以昕的字,眉宇間的山壑越來越深。
鍾以昕很快便寫完了全部的計劃,甩幹毛筆上的液體,又蘸上墨,這才在洗墨的筒裡抖了兩下筆端,又將毛筆拿出以手帕擦拭乾淨,原封不動地放回筆架。
“展相考慮得如何了?”鍾以昕收回帕子,放到懷中。
昕王府——
“哥哥,人家睡不著。”小麥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苦惱地把手伸出被子,對著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沈之航抱怨。
沈之航對昨天的事並非不記仇的,當下也沒了以前的熱情,只是冷冷地說:“你安靜點就睡著了。”
“我就是安靜不了!”小麥才不管他態度如何,一掀被子搭了個鞋下床蹭到沈之航身邊,苦著個小臉可憐兮兮地攀著他的肩膀,“今天聽了大皇子說的,總覺得心裡惶恐不已,萬一皇上……”
“你是疑心病太重,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沈之航拉拉衣領,把頭離得小麥遠了點。
小麥趕緊繞到另外一邊,繼續攀著沈之航的肩膀,很聰明地獻計:“哥哥你坐這麼遠,萬一他們從房頂攻過來呢?我可是一點傷都撐不住的……不如你來陪我睡吧。”
話剛說完,小麥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這種話居然不臉紅!
沈之航微微抬起眼簾,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麥,好半天才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夠出格的了,絕不能再同床。”
“哎呀我們是兄妹嘛,這有什麼?”小麥板起臉,忽然警惕地看著沈之航,“難道哥哥對我有非分之想?”
“怎麼可能!”沈之航急急地反駁,英俊的臉立刻偏向另外一邊,不耐煩地推推小麥,“你好好去睡,不要疑神疑鬼的。”
“既然你我本來就沒有別的意思,那為什麼不可以同床?”小麥使出殺手鐧,跪在沈之航身邊,把柔嫩的臉頰貼到他的腿上,單純地說,“大皇子說,鶯歌她從小到大,都是跟哥哥一起睡的……”
沈之航心口一窒,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小麥,柔順的長髮披散著,垂至腰間,乖巧的神態與記憶中的鶯歌十分相似,卻又多了些難以名狀的顏色。
“睡吧睡吧。”沈之航心裡一陣煩躁,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微微推開小麥,合衣躺到床上。
小麥噗嗤一笑,柔順地跟過來,輕手輕腳地爬到床裡邊,剛想靠在沈之航的懷裡躺下,沈之航便驚坐起來:“你至少離得遠一點吧……”話未說完,俊顏之上已染酡紅。
小麥委屈地看著沈之航:“當然是哥哥的懷裡比較有安全感啊!鶯歌都是這麼睡的!”
沈之航剛想反駁“你又不是鶯歌”,卻礙於此話可能帶來的誤會具備不可估量的殺傷力而住口,只好依了小麥重新躺下,囑咐道:“你把衣服穿好。”
說完好像為了表示自己是個君子,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小麥看著沈之航微微緊張的睡顏,淡淡地笑了,輕輕地褪去褻衣,幾乎是一 絲 不 掛地躺進沈之航的懷裡,緊緊抱住他,柔柔地喚了一聲:“之航……”
不是哥哥,是之航。
沈之航心頭一震,立刻就要推開小麥,但是手卻觸控到了她光滑柔膩的肌膚,像被燙著了一般立刻放開,眼睛也不敢睜,沉聲道:“□對我是沒用的。”
小麥畢竟是經歷了人事的,對付沈之航這種雛兒,不談遊刃有餘吧,至少可以坦然自若。
柔若無骨的手順著沈之航的肩膀輕輕撫過,慢慢地滑向他的衣襟。
沈之航立刻抓住自己的領口,仍是不敢睜開眼睛:“你別聽以昕胡說,哥哥會保護你的,別這樣。”
這一句話,讓小麥本來猶豫的心,忽然間莫名地堅定下來。她柔柔地靠在沈之航懷裡,輕輕地呵了一口氣,靜靜地說:“你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呢。”
沈之航見小麥不再亂動,才敢放開手,淡淡地開口:“對我來說,你就是鶯兒,還要問什麼名字?”
小麥忽然趁機拉開沈之航的衣襟,冰冷的掌心貼上他暖熱的心口,凍得沈之航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小麥的手,蹙眉垂眸,看著懷裡嬌柔的人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