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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吧?”

胃口不小啊,李巖微微皺起眉頭,一眨眼功夫,又微笑道:“伯父,七郎,朝中方方面面的關係都需打點,像高將軍,中書令張說,源侍中……吐蕃、契丹,聖人許下的賞賜都排到明年去了。”

“我們也理解巖哥兒的難處。”王鉷的薄嘴唇終於開了口,道出一番心思,“不如兩家合營,我們出錢,你出釀酒的法子,再開一間酒坊?”

50。月夜驚魂

平康里待詔府,第二重院宅正堂,坐在雕花椅上李巖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了。

侍御史,戶部員外郎王鉷要那麼多山中仙釀幹嗎?李巖先是一愣,跟著心念電轉,這才是高人不露相,還懂得“授人以漁”的道理,李岩心裡警惕,臉上的笑容卻更為親切:“好呀,這個主意不錯,待我奏請了聖人,與王伯父合開一間酒坊就是,你知道這事涉及國策,酒坊都在終南山中,處於朝廷的監控之下。”

似未聽出李巖的委婉謝拒之意,王鉷笑著拱手告辭:“巖哥兒,這事可就拜託你了,我們等著你的好訊息,每月供應我二十壇山中仙釀,我叫七郎來取,反正他跟你親兄弟似的,有空到我府上來玩。”

“一定,一定!”李巖笑著將這對父子送出府門,轉身暗自得意,我這招推手用得不錯,王鉷知難而退,接受了二十壇山中仙釀,兩府的關係還在那兒。

平康里的坊街上,王鉷朝路邊啐了一口,狠狠揮下馬鞭,胯下的馬兒莫名其妙捱了一鞭,吃痛嘶鳴一聲,猛地加,將王準遠遠地甩在後面。

一過九月九的重陽節,大唐制舉秋試的日子越逼近,就在九月十五,連考三場,詩賦,雜文,時務策。

制舉考試多是皇帝為臨時選拔人才而設,不像常科報考的人多,報考時就很挑剔,只有百多名,參加者也多是些在職的官員,國子監貢生等。

平康里翰林待詔李巖府上,

書房裡,張若蘭一身白衣團衫,作士子打扮,舉手抬足,英姿颯爽,柳眉嘴角,更有一股風情流轉其中,拱手向李巖,晁衡賀道:“兩位同窗,恭喜你們明日考場順利,雁塔題名。”

若蘭這一月常來李府,不是來尋他騎馬玩耍,反倒像是陪他苦讀經史的添香紅袖,李巖搖了搖頭,輕輕笑道:“我們又不是考的常科進士,能到雁塔去題名麼?倒是晁兄,滿腹經綸,學富五車,這次考了武足安邊科,明年再報考進士科。”

晁衡老是改不了鞠躬的毛病,彎腰謙虛道:“晁衡都是讀死書的,哪及李待詔經世致用的學問。”

書房忽然靜了下來,陽光透過雕刻著合歡花的交窗,細細碎碎地灑了進來,張若蘭似轉了性子,含情凝睇著李巖,模樣兒甚是溫婉動人。

一拍腦袋,晁衡恍然大悟:“明日還有好幾位同窗要參加這次制舉考試,吉溫,我得去問問,明日是否一塊兒結伴進宮,晚飯就不用等我了。”

吉溫也是隔三差五到李巖的書房,探討經文,議論時務,不過他說得少,聽得多。

“哎——”李巖長長伸了個懶腰,這種苦讀日子終於要結束了,身上感到一陣輕鬆。

輕移蓮步上前,張若蘭柔聲詢問:“巖哥兒,你不報考明年二月的常科進士嗎?日後有了進士的出身,讓人高看一眼,那可是清流,為人敬重。”

抽了抽肩,李巖苦笑搖頭:“就憑我這底子,除了時務策強點,其它不過是趕鴨子上架,能謀取個出身就不錯了,何況我還想投筆從戎。要這進士出身幹什麼?”

“唉!”張若蘭低嘆為他惋惜,“我父常贊你才高,名動公卿,取進士如囊中取物,你為何不報考呢?”

“月滿則虧,就這麼被人看輕也好——”李巖滿不在乎,反而對若蘭壞壞調笑道,“我倒是奇怪,你父親這麼讚賞我,難道要招我做乘龍快婿?”

“嗯哪!”張若蘭垂低眉,嬌羞滿面,竟然當面承認,與往日的英姿颯爽的男兒樣兒大相徑庭,倒讓李巖緊張起來,一時無語。

不好,我又說錯話了!李岩心中暗暗後悔自己過於孟浪,以後還是少與她調笑,正自怨自艾間,一雙玉筍芽般的手指已打在自己的肩上:“巖哥兒!”聲音溫柔得讓人心動,彷彿就在耳邊呢喃。

她紅唇微微抿著,含羞的笑容跟那個名模于娜有什麼兩樣,李巖陷入這溫柔的漩渦中,吻輕輕地印了上去……

又近十五,秋高氣爽的夜幕中,零零落落地綴著幾顆星,一輪明月高懸中天,時有薄雲飄過,遮擋著月光,筆架峰下的遠山近樹都籠罩在如夢似幻的月色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