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杜家都不會好過,蕭家實力不弱,且有地勢之利,和南陽方面交惡這麼多年,倒也不懼,可杜家就不得不掂量一番了。
“過之,也說不上坑吧?他們可是撒野撒得夠歡的,光是新息到白苟城一線的糧隊他們就伏擊了三次,愣是把南陽糧車打得不敢離城,我們都沒敢像他們那麼放肆。”
秦再道氣色極佳,尤其是在得知關中方面打算兌現承諾,答應要將兩千匹夏州戰馬送來時,秦再道心中的熱情就更是高漲了。
這一次北渡淮水協助鄂黃騎兵襲擊南陽糧道,也算是讓固始騎兵終於得到一次像樣的鍛鍊。
十餘次次沿著新息到白苟城再到真陽這一線的伏擊、突襲,再加上那一次對真陽城下南陽軍營的偷襲,可以說固始軍一樣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八百精騎,回到固始的只剩下不到五百人,損失之大也是這幾次戰事中最重的一次,剛剛像模像樣的兩個騎營,立馬又打回了原形。
如果不是關中那邊明確表示會兌現承諾,秦再道就準備真的要找江烽理論一番,非得要專門撥出款項去購買戰馬了,哪怕是南陽或者大梁這邊,多少好壞也得要買是千兒八百匹戰馬回來。
“關乎他們生死存亡,他們能不盡心?”張挺回應,“杜立在這一點上還是十分明智的,明白光州和安州都落入南陽手中的話,對他們的黃州蘄州二州意味著什麼。”
“在大梁一直聽說杜氏庸碌,這麼看來杜家還是有幾個人才嘛。”丁滿有些輕蔑的道。
“杜門四駿,杜立頭腦尚可,但武技一般,聽說他那兩位兄長武技不俗,還有一個杜翎,倒是聽說挺神秘的,鮮有一見,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總有點兒小家子氣。”張挺對杜家也是做過一番瞭解。
“但杜家軍隊的戰鬥力堪憂,而且更為關鍵的是,總覺得杜家缺乏一點敢於一戰,敢於打仗的魄力勇氣,和關中李氏一樣,總希望別人衝鋒在前,替他們擋風擋雨,自己卻怯於一戰,關中李氏,頂著皇族頭銜,人家有這個資源,他們杜家有什麼?蠅營狗苟之流,人家有這個替他們擋風擋雨的實力,還不如回頭把他們給吞了呢。”
言辭刻薄犀利,但是卻又一語中的,連楊堪和丁滿都不得不承認張挺的分析直指杜家的命門要害。
崔尚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江烽也覺得這傢伙的確是一個招人恨的傢伙,言辭間盡是鄙薄之語,一個世家望族竟被他批得一文不值。
陳蔚也是越來越習慣與和這幫武夫們一起共事了,至少原來不太習慣於與這幫武夫用各種輕蔑挖苦的言語攻擊對手的風格,現在他也能安之若怡的應對了。
“杜家還差我們部分糧食,恐怕需要儘早索要回來,南陽那邊估計有些懸了,他們這一戰之後損失太大,據說劉玄至今尚未起身,三州之事盡皆由劉同代領。”
“唔,該要的,咱們得不厭其煩的去索要,如過之所說,既然杜家怯於一戰,那咱們幫他們都去打生打死了,他們也該把欠咱們的東西一分不少的補上。”許子清也接上話,“目前我們的形勢也很嚴峻,固始、光州都湧來大量流民就食,這春荒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許子清的話也勾起了陳蔚的共鳴:“大人,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壽州那邊也就罷了,蟻賊肆虐,可現在連蔡州、潁州、亳州這邊的流民都往我們這邊跑,原來還有南陽和鄂黃的支援,現在南陽那邊錢銀早就斷了,鄂黃這邊也有點兒想要賴賬的感覺,可流民數量這麼大,就算是往殷城、盛唐和霍山轉移,那也需要大量糧食和錢銀,否則這些流民怎麼墾荒?別一到地方上就淪為賊寇了。”
恐怕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場中原大戰給固始帶來的最大影響竟然是流民數量的暴增。
除了潁亳二州的流民依然在源源不斷的湧入固始外,這幾個月裡南陽軍的北伐也帶來了巨大的流民群體。
南陽軍從新息向真陽進擊,而大梁龍驤軍橫掃吳房、西平和朗山三縣,這一場戰事製造出了數十萬流民,而固始待流民甚好這一傳言也使得整個蔡州戰亂變成的流民大量越過淮水向固始進發。
以至於江烽和崔尚、陳蔚都不得不檢討之前固始釋出的政策是不是過於優待流民了,哪怕再有南陽和鄂黃的支援,也經不住這麼大規模的流民壓來。
對崔尚和陳蔚來說,他們自然知道流民湧向固始是一柄雙刃劍。
像盛唐、霍山、殷城四縣都是地廣人稀的縣份,遠無法和蔡州這些中原腹地縣份相比,這些流民到來,一方面能夠帶來相對先進的耕作經驗和大量勞動力,對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