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從走廊上就能看到,不斷有人提著捆好的衣被踏入這個院落,估計都應該是新入學者。
晁文衝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雖然他對武道一行不精,但是政務官員本身就不需要在這上邊有特殊要求,能識文斷字才是關鍵,而據說政務學堂裡識文斷字是最基本的,還會要求有基本的思維推理和術數之法,這倒是讓晁文衝有些驚訝。
術數之法,他略懂,但所謂思維推理一說他就是一頭霧水,據他報名時一名粗通者所言,就是要求心中要有清晰的條理,能精準的分析判斷和推演一件事情的發展過程,這也讓晁文衝意識到好像這個政務學堂還真的有些不一樣。
“喲,有人先來了?”虛掩著的門嘎吱一聲響,一個矮胖青年在門口探頭探腦一番,踏了進來,“兄弟先來了?嘿嘿,認識一下,我叫顏洪,沂州費縣人。”
晁文衝略吃一驚,費縣顏氏也是望族,盛唐時代的顏真卿便是費縣顏氏的佼佼者,估摸著這顏洪也應當是顏氏族人。
“嘿嘿,別吃驚,我雖然是顏氏族人,但卻沒沾過多少光,窮苦人,這次得這樣一個機會,連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看樣子你也差不多啊。”
矮胖青年比晁文衝活躍得多,一看就知道是個經常與人打交道的角色,一雙眸子也是忽閃不定。
第一百一十三節 學員,基本盤
面對一個天生自來熟的話匣子,晁文衝自然也不會太過矜持矯情,他也沒有資格矜持矯情。
在得知晁文衝是來自鄆州鄆城縣時,矮胖青年顏洪也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哦,鄆州晁家,我知道,不過……”
“顏兄,你我情況相若,雖然沾了這個姓氏,但是都是託郡公大人之福。”晁文衝拱拱手,滿臉誠摯之色。
“那是,我等與白身無異,如何能來此政務學堂學習?若無郡公大人抬愛,怕是十輩子都不會有此好運。”顏洪對此觀點也是大為贊同,連連點頭。
二人正說間,門又被推了開來,一個身材瘦小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本欲舉步而入,但見到晁文沖和顏洪二人相談甚歡,猶豫了一下,還是顏洪反應快,招呼著對方入房,對方才點頭說了一聲打擾了進門。
又是一番寒暄,晁文衝才知道這個看上去要比自己和顏洪大不少的男子張昭,是來自泗州的漣水,一個有些偏處東面一隅的縣份。
最後到的房客和已經熟絡起來的三人顯然不太合群,而晁文衝三人也從對方衣著和態度看得出對方當是真正的豪門大族出身,所以下意識的也有些拉開距離,好在顏洪算是一個自來熟,勉強能和對方搭上話,讓房間裡的氣氛不至於太過尷尬。
郗同的確沒有想到自己會來到這樣一個所謂的政務學堂學習,這讓他很不習慣,連出仕都要進行所謂的一個“培訓”,這簡直有些滑稽。
當然正如伯父所言,新朝初立,嗯,這話有些僭越,朝廷還在,只不過在江淮兗鄆之地,整個體制格局已經完全不同於其他藩閥了,這是伯父觀察所得。
當下的淮右(武寧)已經稱得上是一個新朝了,新朝初立,誰都要適應新形勢,郗家不是不識時務之輩,看得清楚,才能讓郗家走得更遠,所以對於淮右(武寧)節度使府的方策並不牴觸。
在他看來,作為郗家子弟,現任的兗州長史郗曇是他的伯父,他理所當然會受到舉薦,而且他在金鄉亦是有名的才子,在朝廷沒有開科考的情形之下,受到舉薦出任官吏是在郗同看來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也有這個自信能勝任,完全沒有必要再來進行所謂的“培訓”。
而現在這個“培訓”居然是讓四個人住一間不算大的房,雖說在書院學習的時候郗同也沒有少和別的同學住一間,但是那都是相熟識的同學,現在卻和這些外州縣的生人住在一起,而且這些人顯然並非什麼名門望族出身,這讓他很是不適應。
不過郗同再來之前就被伯父專門叮囑過,淮北和兗鄆沂初入郡公治下,郡公御下寬厚,但卻極其厭惡以身份取人,蓋因郡公就是出身寒門白身,所以萬萬不能在這上邊有所表露,所以郗同也不得不暗自忍耐。
同樣的場景也在新開設的政務學堂(徐州)和武備學堂(徐州)中不斷上演。
整個這一期培訓班學員共分為三個班,每個班多達六十人,其中絕大部分來自兗鄆沂和徐泗五州地方,也有部分來自大道學堂,還有一小部分來自淮南的廬濠滁三州。
這是江烽主政淮北和兗鄆沂之後的最重要的舉措,也是效仿在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