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撫慰,甚至還不時地讓他感覺到那份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尋找不到的安寧。
“嗵——”
分辨不清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安靜的夜卻讓撞擊的聲音格外響,樊邵立刻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趕去,正看見米曉跪坐在門口的地板上,一手使勁捂著額頭,一手仍舊抱著紙巾盒。
“怎麼了?”樊邵輕聲問。
看來是磕到門了,而且磕得還挺實誠,這麼一會功夫額角就鼓了一個小包。
他正想去扶,捂著頭的米曉卻自己踉踉蹌蹌地起了身,而後低著頭小聲回道:“想吐……”
衛生間裡,正吐得一塌糊塗的米曉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醉酒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頭痛欲裂,胃裡翻江倒海,胸口像被什麼人擰了個結,喉嚨也像吞過刀片一樣,甚至連鼻腔都翻著酸氣。自己的思維彷彿已經脫離了身體飄在半空中,可五感上的痛苦卻一絲不落地全部清晰映刻回了身體中。
難受。
早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種類、那麼多的酒……
一杯清水出現在了手邊,還是溫熱的。
後背正被人輕撫著,額頭頸間的汗也被人拭去了。
“腿麻了吧,先去那邊坐會兒。”
是大叔。
米曉轉過身去,正看見皺著眉頭臉色冷峻卻低聲慢語的大叔。
而出乎樊邵意料,眼前的小丫頭稍微清醒後的第一個動作竟然是伸手去摘他的眼鏡。
“大叔別看我……”
為什麼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會被大叔看到。
摘下眼鏡後,米曉還本能似的又推了一把,只是這點力氣在樊邵那裡卻好像不起絲毫作用,大叔仍舊半跪在她身邊,扶著蹲在馬桶身邊的她。
胃裡又是一陣止不住的痙攣,這回徹底吐空的米曉漱了口抓起一張紙巾胡亂摸了一把臉就起身準備往外走。可就像剛才大叔說的那樣,麻木了的小腿卻不聽使喚,還沒等她站直,她整個人就又跌坐回了地上,忙亂中連帶著還踹了旁邊扶她的大叔一腳。
米曉手腕杵到了地上的瓷磚,連帶著痠麻的腿,攪動的胃,亂叫的頭,不過一瞬間的事,眼淚便唰的一下爭先恐後地從眼中湧出。
“怎麼了?摔哪兒了?”樊邵急聲。
“疼……”
她疼得都不知該去揉哪兒。
“大叔我疼……”
真的很疼,否則眼睛怎麼會一點都不聽使喚就擠出了這麼淚水來。
“大叔……我怕疼……”
大叔,我不止怕疼……
米曉現在很想躲起來,可實際上不停掉著眼淚的自己卻正努力扯平被她弄歪的防滑毛墊。
接著樊邵就看見滿眼都是淚花的小丫頭顫巍巍地又要把她剛摘下的眼鏡,重新給他戴上。
但下一秒,米曉手中的眼鏡忽然被奪走了,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一晃,再之後溫熱的氣息便錮住了她。
她怕疼。
只這一句他便懂了。那些她從不說出口的,刻意迴避的,努力掩飾的他好像都懂了。就像她從來不提及自己的父母一樣,她沒準備好說的,他不會去問,儘管這樣的忍耐快要將他逼到極限了。
大叔懷中的自己依舊止不住眼淚,米曉感覺到大叔肩窩處的衣服很快就被打溼了。
能說出的委屈便算不得委屈,她是那麼努力想讓大叔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開心,可現在卻落到了這種地步,原來之前的努力竟都白費了。為什麼自己連讓大叔開心這樣簡單的事都會搞砸,為什麼現在的自己竟連大叔一丁點的忽視都無法承受,為什麼自己想要越來越多卻又怕要得越來越多,為什麼自己會不停地想知道未來與大叔的結果,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想要結果……
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驅使著米曉從那個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可樊邵卻更用力地將懷中人往自己的身體裡揉了揉。
止不住這哭聲,已經是他忍受自己無能的極限了。
所以,請至少在他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大叔不無能我才是真的無能,我無能我無能我無能……
這章我至少寫出了三種版本……結果就成了這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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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了,也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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