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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散》戰意十足,又有一往無前,有去無回的壯烈蕭條感,其實並不適合在這種玩樂的場合演奏。
不過,既然前面有了炎修羽的臭手演奏,加上凌霄是舞鞭,這曲子便變得恰到好處的合適。
同時,寧敏芝用極粗的狼毫在灌滿紫黑松墨的甕中一沾,然後拎起小罐,潑在了宣紙上。
因為宣紙是立著的,紙上墨跡淋漓,間或些許空白,上面部分著墨較多,可以畫荷花荷葉,下面部分留白較多,墨汁一道道流下來,像是天然的荷柄一般。
寧敏芝一看潑好的墨汁,心中把握更大,輕輕的朝著其中一處墨跡下筆,只見狼毫一勾,一朵長柄怒放的墨荷,就朝天怒怒綻放開來。
而凌霄的七彩鞭子,更是在空中盪開,十幾條帕子飄蕩舞動,隨著鞭子發出的嗚嗚聲,成了數面彩旗,竟然像是使臣的節仗在空中飄蕩。
所有人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隨著嚴清歌的彈琴聲,凌霄和寧敏芝的動作或快或慢,但是卻沒有停頓過。
而眾人也漸漸醉在了這一副三女揮墨彈琴舞鞭的美景中。
受了琴聲影響,寧敏芝筆下的墨荷,竟是多了幾分傲然不屈,唯我獨尊的氣質,支支荷花沖天開放,就連那幾朵沒盛開的花苞,都像是槍頭一樣銳利,和常人筆下清雅無爭的荷花大不相同。
凌霄的鞭子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加上了彩色帕子,到底也是舞鞭,當然是剛勁為上。
一曲完畢,寧敏芝和凌霄都停下來。
凌霄還有些微微喘氣,她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歡笑著拉著寧敏芝和嚴清歌站好,對柔慧公主行禮道:“公主殿下,我們秀藝完畢。”
第三十九章 割傷
柔慧公主感慨萬千,嘆道:“雖然你們說自己只為給大家助興,但這荷花還是要給的。全福,先將我荷花送去。”
柔慧身邊的太監,立刻躬身取出一隻荷花,代替柔慧公主將荷花送上。
之前的表演,柔慧公主一直默默觀看,頂多讚賞幾句,卻沒有送荷花的,這還是頭回出手。
頓時,前來送荷花的人絡繹不絕,竟是幾乎人人都送上了荷花。
衛樵更是目光中異彩連動,今天的事兒,他要好好回家給二哥說說。
畫由心生,這幅畫有錚錚傲骨,他這個未過門的嫂子,不像傳說中那樣軟弱可欺,看來是個極好的,二哥之前的擔心,都可以作廢了。
排著隊送荷花的人,半天時間才走乾淨,凌霄三人面前的荷花,滿滿當當堆了好多,不用數,就知道她們三個一定是魁首了。
太監全福慢悠悠的點著嚴清歌她們得到的荷花,地上還有十幾柄荷花未數到時,她們的得數,已經超過了之前最高的那人,穩居第一。
忽然,一個大聲小氣的嚷嚷聲從旁邊傳來:“讓讓,快點讓讓。”
只見一個滿身泥水淋漓的人,抱著一大捧荷花,極為狼狽的跑進來。
只見那人的衣服已經溼透了,蔫搭搭掛在身上,加上沾了許多泥巴,瞧著混似個落水雞。他個子不是太高,手裡的荷花許多都是匆匆連根拔出的,是以莖極長,幾乎是挨著地面被他拖進來。
他的半邊臉都被荷花映掩,可是,露在外面的那半張笑臉,卻絲毫不比美豔的荷花差,其中風流,甚至要更勝一籌。
這人,正是炎修羽。
炎修羽看看正在點荷花的太監,幾步跑到跟前,將懷中幾十柄荷花扔了過去,大聲道:“把這些也算上。”
柔慧公主在上面無奈道:“嚴小王爺,你又做什麼怪?”
炎修羽:“我方才看那大甕裡的荷花已經快被拿完了,恐怕很多想給三位姐姐妹妹投荷花的人,都沒拿到,所以趕緊出去摘了些補上,不對麼?”
因為嚴清歌她們是最後秀藝表演的,所以放滿荷花用以給大家投票用的大甕,的確空了。只不過,沒領到的人卻沒有。
柔慧公主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知道和炎修羽說不通,無奈道:“罷了罷了,反正她們的荷花數已夠了頭籌,你再怎麼加都一樣的。”
炎修羽高興的笑起來,竟然比自己拿了第一還開心,渡著步子回到位子上。
他才走了一半,全福就急急的走過來,從袖子裡掏出雪白的手絹,道:“炎小王爺,你的鞋子哪裡去了?”
眾人這才把目光放在炎修羽腳上,只見他赤足而裡,右腳被割了好大一個口子,每走一步,就留下個血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