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嚴清歌才發現,衛樵個子很高,她現在的身高,站著只能堪堪到他腰腹。他腿很長,坐著的時候不顯個,配著張嫩臉,叫人覺得他很小,站起來後,年紀就漲上來了。
衛樵出列,許多女孩兒眼睛都看直了,如此丰神俊朗的未婚少年郎,誰能不愛。
好在嚴清歌只是看他給炎修羽放完荷花,就沒有再追著瞧了,叫炎修羽嘴角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炎修羽的秀藝,以得到共計八朵荷花為結果,他摟了那束長柄香荷,笑眯眯回到位子上,欣喜不已。
接下來人有大概二十幾人獻藝,好在沒人再彈琴,有的舞劍,有的吟詩,還有位大膽的姑娘,給眾人跳了一支舞。
這個人得到的荷花,最少也有十幾枝,得花最多的一個女孩子,得到了六十四朵。
今日的帳篷中,只有七十多位賓客,可見她的才藝,得到幾乎所有人認可。
但炎修羽卻一點不嫉妒,他的目光放在懷中那束荷包上,其中有一朵,合攏的最是嚴密,花苞下部還是帶了淡淡的青色,這一朵花苞,正是嚴清歌給她的。
眼看比賽快結束,嚴清歌她們旁邊桌上,一個女孩兒唉聲嘆氣道:“為何衛家三公子不上前秀藝。”
這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席上的女子們一片感嘆,甚至有人在小聲嘀咕,要不要跟公主說一聲,叫衛家三公子秀藝的。
寧敏芝卻是將秀氣的眉毛皺起來,她即將嫁到衛家,當然心向自己將來的小叔子,不願意他被人逼迫著獻藝。
她看那邊的貴女們越說越離譜,竟然真的要去找公主,無奈道:“為什麼非要逼迫衛家三公子,實在不行,我去獻藝,將時間都佔了,看她們還如何開口。”
凌霄點頭道:“算我一個,我叫人去取我的鞭子來,我鞭子耍的可好了。”然後她看看嚴清歌,道:“清歌,你上次變的戲法也不錯呀,我耍鞭子,你變戲法,敏芝姐姐也演上一個,咱們一起去呀。”
嚴清歌笑道:“你耍鞭子,我變戲法,你當咱們兩個是街頭賣藝的麼!你耍鞭子,我在旁邊彈琴給你伴奏,可好?”
凌霄眼睛一亮,道:“好呀!這樣咱倆就可以一起上了。”
眼看時間耽擱不得,寧敏芝也越來越著急,嚴清歌握住她手,問道:“姐姐,你最擅長什麼?”
“我最擅長畫畫。”寧敏芝有些著急:“可是畫畫動不動要半天一天,旁的唱歌彈奏,我都不會的。”
嚴清歌略一思索,道:“姐姐,你畫畫最好,潑墨定也不錯了。如果給你粗管狼毫,一張人高大紙,你有沒有把握在一刻半鐘內畫出一副潑墨荷花。”
寧敏芝道:“潑墨畫起來倒是快,荷花也是常畫的,一刻半足夠,只是沾的到處墨汁淋漓,恐怕不雅。”
“沒關係,我們將紙張用屏風立起來就是,我有辦法。”嚴清歌對她笑笑,站起身來,道:“公主殿下,我們三姐妹願同臺獻藝,給大家湊個熱鬧。”
之前都是單人表演,這還是第一次有三人要一起表演。柔慧公主也有了興致,道:“哦,你們三個要表演什麼。”
嚴清歌道:“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三個願為今日夜宴秀藝結尾。為免大家看的不盡興,凌姐姐舞鞭,寧姐姐畫一幅潑墨荷花,我來彈琴。我姐妹三人不為獎勵而來,能博大家一樂就好。”
柔慧公主笑眯眯道:“果然是個有心的孩子。你們要什麼東西,我叫人準備去。”
嚴清歌前後張羅,為寧敏芝要了人高的大張宣紙,極粗的狼毫,和兩小甕磨好的墨水。又使人抬來屏風一架,將宣紙固定在屏風上。
這邊,凌霄的鞭子也被送來了,炎修羽叫書童抬上自己的名貴古琴,給嚴清歌用。
嚴清歌看看凌霄光禿禿的鞭子,靈機一動,將自己袖子裡的手絹取出來,綁在上面,又朝寧敏芝和凌霄也討了手絹,系在凌霄的鞭子上。道:“晚上光線到底不如白日裡明亮,加上各色手帕,舞鞭的時候手帕飛動,會更好看些。
凌霄試了試,果然如此,她道:“這幾個帕子還是太少了。”她轉頭就朝別的少女討帕子,一會兒就把一條長鞭綁的五顏六色,這些帕子都是姑娘們用的,很多都燻了香,舞動起來不但美麗,還香噴噴的。把凌霄樂的不行,直誇嚴清歌想了個好法子,這樣舞鞭,有意思多了。
她們在場中站好,三人互相點頭,嚴清歌手指一動,就開始彈琴了。
第一個音從她指下嫋嫋冒出,就有人聽出,嚴清歌手下彈奏的,正是《廣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