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青星苑下人賞紅包,去年她在鶴山過,便提前發了。
青星苑的下人們喜氣洋洋,一個個排隊給嚴清歌磕頭說吉祥話,等發過了一輪兒,嚴清歌拿出兩個紅包,問道:“晶兒和彩珠呢?她們雖然不是咱們院子裡的,但今天過年,也給她們沾沾喜氣吧。”
如意笑道:“我這就叫她們來磕頭。”
晶兒和彩珠誠惶誠恐的走進來,對著嚴清歌用力磕了幾個結結實實的響頭,才收下來紅包。對比海姨娘和嚴清歌待下人的態度,她們恨不得開口跟嚴清歌說以後就留青星苑伺候。但她們心裡清楚,這麼做,是個嚴清歌找麻煩,收留她們一時可以,真留她們在青星苑伺候,就是逼著嚴清歌和海姨娘明面上作對結仇了。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事兒,她們不敢做也不能做。
這兩個丫鬟剛接過紅包,外面就傳來幾個婆子和丫鬟們急急忙忙的阻攔聲:“海姨娘,我們大小姐沒說要見你,等我們通報過你再進去。”
海姨娘尖利的聲音傳來:“今天是年初一,家家大開房門,等別人上門拜年,你們院子裡規矩倒是奇怪,攔著旁人不叫進的。”
說話間,海姨娘就風風火火走進來,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上疲意十足,她眼珠子通紅,掛滿了血絲,一看就是晚上沒睡好。
她進來就看見拿著紅包的晶兒和彩珠,語氣尖酸道:“呦,大小姐,我來給你拜年,怎麼倒看見你給我院子裡丫鬟發錢?買通她們害死我的人是你吧?”
嚴清歌淡淡一笑:“海姨娘這說的是什麼話。來者是客,今日到我屋裡的人,都有紅包的。來人吶,給海姨娘也發一個。”
海姨娘又急又氣,跺腳道:“我是你的長輩,哪有晚輩給長輩發紅包的。”
“海姨娘別忘了,你是我家的妾,按大周律,妾同奴婢。我才是正經的嚴家主人。主人給奴婢發紅包,有什麼問題?”
海姨娘氣的渾身發抖,她是貴妾,是清白身抬進嚴家門的,還帶著嫁妝,嚴清歌就這麼一句話,讓她變成了奴婢。她怒指著嚴清歌,滿頭冒火,道:“快把人交出來。”
“來人吶,把海姨娘綁起來。”嚴清歌不理她的叫囂,一揮手,指使著下人們將海姨娘摁住了。
海姨娘沒想到嚴清歌竟然敢動手。她擔心自己動了胎氣,沒怎麼反抗,雙手被綁在身後,給幾個五大三粗的健婦制住。
“嚴清歌,你別忘了,我肚子裡是嚴家沒出世的男丁!你要是害的我有一點不好,看老爺怎麼對付你。”海姨娘恨恨的盯著嚴清歌說道。
嚴清歌道:“是極!你肚子裡還揣著孩子呢。給海姨娘準備椅子,上面記得鋪上好的軟墊。等她歇一會兒,脾氣穩下來了,將她送去父親那裡。”
說完後,嚴清歌對著晶兒和彩珠招招手:“你們跟我先去寒友居吧,看父親怎麼說這件事。”
海姨娘昨晚上就派人來要過人,但是沒有要成,今天特地挑了個大早親自過來,想的就是壓下來這件事,瞞過嚴松年。沒想到嚴清歌竟然早早的就要去找嚴松年。
她愣了神,想起來來前嚴淑玉的囑咐,臉色一變,對著嚴清歌快要跨出門的背影哀聲道:“大小姐,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要罰她們麼?這兩個賤婢想要給我肚子裡的孩子下藥,被我發現了,大小姐這麼潔身自好,千萬別受她們矇蔽,助紂為虐。”
彩珠和晶兒臉色煞白,跪地對著嚴清歌磕頭道:“大小姐,奴婢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嚴清歌回身對著海姨娘嗤笑一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顯然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我屋裡有證據!我在這幾個丫鬟住的地方,搜出來墮胎藥和避子藥。我這些年一直沒懷上,就是因為她們給我下藥。”海姨娘大呼小叫,對著嚴清歌道:“大小姐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
嚴清歌冷冷一笑:“都過去一夜了,你往她們住的地方別說放藥,就是放一箱金子也辦到了。海姨娘,你別當旁人都跟父親一樣,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海姨娘被嚴清歌拆穿,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心中直覺不好,只盼著嚴淑玉已經拿下了那幾個逃到寒友居去了的下人,而且已經見到嚴松年,將事情先說過了。
嚴清歌帶著一眾丫鬟婆子,到了寒友居。
寒友居大門敞開,進去後,嚴清歌立刻看到了嚴淑玉,她正站在庭院中,和鶯姨娘對峙。
鶯姨娘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耐煩,道:“二小姐,老爺現在還睡著呢,你來拜年也好,要人也要,統統都要老爺起來才行。那四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