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收他為徒了。
就是因為這份純真,炎修羽不適合彎彎繞繞,雲山霧罩的朝堂,可是也令他有了別人難以企及的直覺,這份直覺,往往能令他洞察戰場上瞬息百變的殺機,做出果斷正確的決定,也能令他一眼看透那些複雜案件裡的真相。
怪不得父親和清歌都喜歡炎修羽,他也喜歡。想來不止是他們三個,天下所有心思細密的人,都會盼望身邊有個這樣的人。
炎修羽出了書房門,一陣茫然。
他本來去參加御宴,是為了見清歌,現在樂軒又給他佈置了一項任務:打探朝廷到底要派誰去的風聲。
別的都還好,可是一提到這些明人偏要說暗話的場合,炎修羽就頭皮發炸。他對此,真的是不擅長。
眼下怎麼辦是好呢?炎修羽揉了揉眉心,忽然靈機一動,喊道:“來人吶,備馬,我要進城去。”
炎修羽騎著自己那匹高頭大馬,風一樣刮進京城大門,直奔京裡現在最有名的茶樓而去。
現在的時間,正是茶樓人滿為患,生意最好的時候。
他穿著紅色皮毛大氅,紫色棉襖,白玉為簪,金絲做繡,進門後對著臺上正講小兒女恩恩怨怨的說書先生丟擲一錠頂他半年收入的銀子:“給爺換成朝堂的書來聽,越勾心鬥角越好!”
底下的眾人一陣譁然,他們才聽了一半兒,這人是想幹什麼。炎修羽好看的眼睛一飄:“今兒茶樓我包了,各位喝什麼隨意點!”
頓時,再沒了反對的聲音。
第兩百四十六章 宴飲
御花園中,冬日融融,微風一吹,將枝上絢爛的梅花吹的像是一陣陣紅色迷霧,沾人滿身。
清雅的梅香,沁人心扉,令正在御花園裡舉行的這場聚會變得分外雅緻。
炎修羽輕輕的拂去漂浮在酒杯裡的一片深紅梅花瓣,將這杯溫熱的酒液輕輕飲下一小口。
臺上,皇帝正安穩的坐著,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從宴會開始至今,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皇帝向來話都不是很多,和臣子們的交流,更多的表現在奏摺上。這半年來,隨著太子開始管理朝中之事,皇帝更加沉默寡言了。
炎修羽今日進宮,有兩個目的。
一則,是他抓心撓肝想要見嚴清歌,二則,是他之前被樂軒交代過,最好問一問皇家對他這個武狀元是什麼安排。
今日來的文武科舉前三甲共六人,只有他和皇家有舊,其餘的五人,表現的頗為拘束,宴會上的氣氛很是凝重,讓炎修羽也沒法和皇帝和太子套近乎。
就在炎修羽不知如何是好時,臺上的皇帝站起身,對著下面頷首兩下,一言不發離開了。
看著皇帝穿著明黃色袍子的身影越走越遠,炎修羽呆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皇帝竟然就走了?
他聽的書裡面,可不是這麼說的!明明那些勾心鬥角的朝廷故事裡面,都是反派先出招,正派後發制人的呀!也就是說,他這個“大好人”不能先開口!不是說,文狀元最愛針砭時事,點評國策麼,今天這文狀元怎麼什麼都沒說!
炎修羽忍不住哀怨的看向對面一臉橘子皮的五十歲新科文狀元。
可是連皇帝都走了,什麼反派正派,奸臣忠臣的,都表演給誰看。
炎修羽坐不住了!
看炎修羽在席位上連連扭了好幾下,太子輕輕的飄去一個眼神兒,對身邊的朱六寶道:“去瞧瞧,看炎狀元底下的墊子是不是不舒服。”
今日是宮中正式的宴飲場合,所以用的是分桌而食,跪地而坐的古法。地上不但鋪了符合禮制的席子,還因為天氣寒冷,多加了墊子。
朱六寶幾步走到炎修羽身後,巴結道:“炎小王爺,您是不是不舒坦,老奴給您換個墊子,如何?”
炎修羽一愣,道:“沒不舒服。”他抬眼看向太子,見太子也看著他,想著索性皇帝已經走了,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小臣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子殿下解惑。”
太子對炎修羽溫和鼓勵的頷首,道:“但講無妨!”
咬了咬牙,炎修羽想起這幾日聽書時,幾乎每個大臣都要用的的那一招:以退為進,他決定依葫蘆畫瓢。
他心裡很清楚,要是弄巧成拙,可是要把自己裝進去了。
捏著手心的一把汗,炎修羽平靜道:“小臣聽聞近來北邊不是很平穩,樞密院和兵部那裡,也朝北邊屢屢調兵,但卻沒聽到派哪位將軍去。”
說完後,炎修羽看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