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看,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考試名次剛張榜公佈,深宮裡的嚴清歌便得到訊息,樂軒落榜了!
這簡直不可思議。
嚴清歌本想著,樂軒的水準,考不了三甲,也能拿個百名內的進士,這是怎麼了?
可是她人在深宮,沒法和樂軒當面交流,只能自己在心裡面鬱悶。
如意看著嚴清歌揪帕子的樣子,笑道:“大小姐,姑爺拿了武狀元的時候,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表少爺落榜,您急成這樣,姑爺知道了,可不要抱怨您偏心麼。”
嚴清歌被她說的一愣。
炎修羽拿狀元的時候,她並沒有不高興,只是沒有喜形於色罷了。
她早知道炎修羽一定會拿到名次,武科舉前三名,狀元、探花、榜眼三個位子,必有炎修羽一席之地。因為早就有預期,那喜悅當然不如樂軒這憑空落榜對她觸動大了。
但如意的話,讓嚴清歌想到的,遠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她忍不住暗暗思量,她到底將炎修羽當成了自己的什麼人?
他們一起長大,對彼此非常瞭解,在對方的人生大事裡,每每有對方的身影。一路攜手而來,熟悉對方,像熟悉自己的左右手。炎修羽中武狀元,給她的感受,像是她自己又繡出了一副絕世繡品,有成就感,但不至於激動到歡呼雀躍。
當初被太子設計接進宮中參加選秀,她當時的第一想法,是如果要嫁人,她選擇炎修羽。
皇帝的賜婚,讓他們二人成了未婚夫妻,那時,她心中更多的不是羞赧和期許,而是塵埃落定一樣的安定感。
也許,就像如意無意間說的那樣,她對炎修羽的感情,和樂軒差不多,更像是家人。
這種感覺,嚴清歌太熟悉不過了。
她上一世和朱茂之間,不也是這樣麼?
她為了朱茂謀劃一切,為了朱茂的成就而感到驕傲,為了朱茂受到的挫折而覺得恐慌,因為,真正在做那些事兒的人,是她,朱茂不過是個吃果子的人。
她在青州得知炎修羽很可能死去,立志要為他復仇——為什麼,她想不到不是殉情,隨他而去呢?
古有尾生抱柱,娥皇女英投河。又有詩云: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男女之情,和親情,差別那麼大!
難道,她和炎修羽之間,只是在她和朱茂的老路上,只進了那麼一小步,依舊還在親情的圈子裡打轉。
眼看嚴清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平時明亮的眼睛裡,竟然泛出了一股帶著霜意的極度恐慌,如意不知嚴清歌怎麼了,急忙搖了搖嚴清歌,道:“大小姐,你沒事了?”
嚴清歌滿心的愁緒,卻是不能和任何人說,她慢慢的搖搖頭:“不……沒什麼!”
第兩百四十五章 任務
炎王府中,炎修羽像一隻得意的孔雀,站在屋內,任由十幾名丫鬟婆子簇擁著他,給他量尺寸。
文科舉的的名次下來後,立時就要到之前四皇子提過的皇帝賜宴之時了。
這代表著,他會去到皇宮的御花園,很有可能見到他的清歌妹妹。
這樣大的場面,他不好好的收拾打扮一番,怎麼行呢?新衣服、新鞋子,新首飾!除了人還是那個,別的東西全都要換上最新最好的!
給炎修羽量尺寸的那名中年女子,是炎王府繡房裡管事兒娘子,她笑嘻嘻對炎修羽道:“小王爺,早上給您的圖樣,您可看完了?那都是京裡面最時興的衣裳,裡面大半兒給您已做過了,剩下那些奴婢勾了出來,您看上哪個,想要什麼顏色的,告訴奴婢一聲就是。”
別看炎王府現在搬到京郊莊子上住,比之前還要低調十倍,可是每年給炎修羽做衣裳,還是和以前一樣隆重。那本厚厚的幾十頁的衣裳圖樣本上,只剩下不到十套炎修羽沒有。
炎修羽道:“懶得選,全都做了!顏色麼,我既然是狀元郎,當然要披紅掛綠,你們撿著鮮豔好看的顏色做就是。”
對炎修羽喜歡奢麗鮮豔衣服的風格,伺候過他的人都知道,管家娘子拿帕子輕輕捂嘴一笑,朗聲道:“聽見了沒?回去都加把勁兒,給我們狀元郎盡心做衣服。”
炎修羽哈哈一笑:“做好了重重有賞!”
這幾天,炎修羽真真是嚐到了揚眉吐氣是什麼滋味兒。
走在街上,那些認識他不認識他的人,只要聽說他是武狀元郎,就對他豎大拇指,連出去茶樓裡坐坐,掌櫃的都要給他免單。
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