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情轉述給歐陽神醫,歐陽神醫才給我開的藥。”顧娘子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道來。
陳娘子哦了一聲,道:“怪不得呢!”
她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顧娘子。
她早上也沒有讓歐陽少冥給她診脈,她懷上有兩個多月,哪怕是普通大夫,也能診出她有身孕,所以乾脆沒見歐陽少冥,免得穿幫。
這顧娘子也是夠可憐的,葵水不調,就算吃了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調理好,更別說懷身孕。
這麼一想,陳娘子覺得顧娘子屋裡的藥味兒也沒那麼難聞了,閒扯幾句,便走了。
一會兒工夫,顧娘子屋裡來來往往,五六撥人來打探訊息,有的親自來了,有的支使的丫鬟。
側妃水英也叫人來看過了,因水英也在喝藥調理身子,還特地叫人送來了一盒蜜餞,說是她平時喝完藥甜口用的,並不妨礙藥效,顧娘子感恩戴德的收下了,還親自去水英那裡磕頭道謝。
送往迎來,顧娘子總算閒下來,火上煮著的湯藥也好了,被宮女倒了濃濃的一碗,放在桌上,散發著微溫的熱度。
“娘子,該喝藥了,喝完了換換衣裳,別趕不上今晚的宮宴。
她身邊的宮女一邊說著,一邊端起碗,朝顧娘子走來。
“恩,遞給我吧。”顧娘子一邊說著,一邊隨手端起了手邊兒的一盞茶,抿了兩口。
她的宮女端著那碗濃黑的藥汁,小心翼翼將湯汁倒進旁邊的一大盆梅花盆栽的土裡,才將碗放到桌上。
演完這一場,顧娘子微微一笑,走回屋裡,在宮女的伺候下,換上了一件淺綠色的夾棉宮裝,打扮的素淨宜人,眼看時間不早,走出了屋門,直奔陳娘子的屋裡。
陳娘子屋裡的正廳,只有一名宮女在,見了顧娘子,那宮女行過禮,溫聲道:“我們娘子還在換衣裳。您先等一等。”
“恩,我等等,我和陳姐姐一起去參加宮宴。”顧娘子翹起嘴角,甜笑起來。
陳娘子打扮的很慢,顧娘子等了有一刻多鐘,她才走出來。只見陳娘子身上多穿了一身稍顯寬大的暗紅色棉服,瞧著人胖了一大截兒,瞧著很是臃腫,只淡淡的掃了掃眉毛,口脂和粉都沒有上,唯一顯眼的,就是她頭髮上戴的翠綠色玉石步搖了。
陳娘子見了顧娘子,親親熱熱的上前挽住她手臂,道:“你來啦?我們走吧!”
“姐姐這麼去,殿下見了,會不會不高興。”顧娘子擔心的看著陳娘子這張素臉。
“殿下見了不高興倒沒什麼,我怕的是自己打扮了,元側妃見了不高興。”
陳娘子和元側妃那檔子事兒,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聽陳娘子這麼說,顧娘子也不勸了。
兩人互相挽著手臂,才走出門,就見一群浩浩蕩蕩的姑姑從中庭走過來,裡面只有幾個是她們認識的,剩餘的全是陌生面孔。
那些姑姑一看到陳娘子和顧娘子,立時撲了過來,大聲道:“兩位娘子先回屋子吧。”還沒等她們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那些姑姑分開了,被簇擁著回到自己房間。
這些姑姑們雖然沒見過,可是顯然來者不善,一進來,就開始分批翻箱倒櫃起來。
顧娘子心頭突突亂跳,坐在凳子上,耳邊隱約聽得到隔壁陳娘子氣憤的叫罵聲,顯然那邊也搜起來了。
這些姑姑們利索的很,眼睛又毒辣,搜的仔細極了,連每塊地磚都敲了敲,甚至連傢俱上雕花裡的空隙,都會用懷中取出的細細銀絲棒去戳弄一番。
搜查便算了,她身邊還站了一個姑姑,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樣,死死盯著她和伺候她的宮女的一舉一動。
顧娘子雖然眼睛不敢亂看,可是心頭不時的浮現出下午宮女潑藥的那盆梅花。
按理說,自己熬的藥,潑掉不喝,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是這群姑姑們來的實在是又急又奇怪,叫顧娘子拿不準主意。
這時,那群姑姑從屋裡走出來,其中一位手中捏著一條葵水用的草木灰帶子,一臉審視的表情,問道:“娘子這葵水帶上,為何抹了些胭脂。”
顧娘子的手猛地一抖。
為了裝扮自己葵水不淨,她又不好弄鮮血,這幾天便將葵水帶上抹了些胭脂,叫宮女裝扮著去洗,反正洗下來都是紅色的,用過的草木灰帶子左右要焚燒,她就沒想著露餡兒。
想不到這些姑姑們來的太急,今天的這條假帶子才浸過水,上面還有些淡淡的粉色胭脂痕跡,還沒來得及銷燬呢。
“這……這……”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