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些字畫本身就是資產、勢力的炫耀。于濤把兩隻腳搭在橢圓型老闆臺上,剔著牙說‘錢這東西,誰都需要,這事兒你不知道,你三叔心裡最清楚!你問他200萬3年的利息是多少就行 ;,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不要你三叔的電話,那都不要緊,正好你可以傳個話,說我于濤要請他”。
江湖人,一個請字裡究竟包含多少東西,是暗藏殺機的鴻門宴還是胡吃海喝的哥們弟兄,恐怕只有當事人心裡最清楚。兩天後,我捎上從老家帶回去的唯一物件:這個要命的口信,返回h ;市。
這趟火車是老家通往h市唯一的一列,老掉牙的黃皮車廂,慢得像騎在牛背上,照這樣的速度,我要走上兩天兩夜。我從鋪上起身來到餐車內,要了一瓶啤酒,一個麻辣牛肚,揀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風景。
‘這裡沒人吧?我可以坐下嗎’一位三十上下的靚麗女子跟我打著招呼,我被她的氣質吸引,上下打量她幾秒鐘,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對於美麗的女人,我是樂意搭訕的。我們愉快地聊起天來。我們的目的地相同,出發地卻不一樣,她叫夏冉,從巖城出發。有時候看一個女人是不是風塵女子,往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很秀氣,但是眼角的憂鬱略微遮蓋著那點秀氣。這是個有故事的女子。而且,我終於發現,她掛在嘴邊的含蓄的微笑讓我想起一個人,讓我時時想起就有些遺憾悵然的一個人,我中學時代的戀人。當我們從餐車返回鋪上時,我愣住了,她竟然就在我的上鋪。她含蓄地笑著‘看來,我們有緣’。我默默盯著她,也許我想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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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軌 第五章 叫夏冉的女人
江湖人最講究的是義氣,三叔這次犯了大忌。不到10天時間,賭場已經換了主人,路上,我胡亂地猜疑看來是對的,但當時我並不敢深想,畢竟,我還是相信三叔。但是三叔把這件事做絕了。除三叔外,所有股東被亂棍驅逐出h市,**控制了賭場。
三叔是幫兇,但仍裝作與己無關。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我恍惚想起一個算命先生曾說三叔有反骨,三國裡諸葛亮說魏延有反骨,最終被夷三族。三國我是看過的,但另外有一種說法,魏延為人孤高,深明大義,多立戰功,在後期尤其為諸葛亮所倚重。但是性格上比較矜高,有些叛逆性,這個“叛逆”不是古代意義上的謀反,而是現代意義上的,比如我們會說某個小孩子挺叛逆,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時常發牢騷,不懂得處理官場上的人際關係,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與楊儀勢同水火。在諸葛亮死後,因為不甘心就此撤軍以及不能容忍兵權落到死對頭楊儀的手中,而擅自違背諸葛亮撤兵的遺令,率軍燒燬棧道、攻擊楊儀。最後被冤枉成謀反。三叔畢竟不是魏延,三叔的反叛毫不冤枉。看來即使是叔侄關係,也得小心了。
三叔和**各佔一半的股份,這就是三叔用‘義氣’換來的全部。三叔沒有跟我解釋任何理由,只是執意要我留下。我預感三叔要為此後悔,也許我還會為他未雨綢繆,決定先留下。畢竟,我不能看著三叔越滑越遠。我告訴他老家于濤向他索要借款的本息,三叔聽完沒做任何表示,只是支吾了一聲,就沒了下文。我猜測三叔的這份鎮定也許是想著如何賴掉這筆錢。
**、王波、三叔和我齊聚桂苑,**點名讓我管理賭場,我極力推辭。**說:老侄,我和你三叔是弟兄了,你就是我侄,什麼事都有你江叔罩著,你怕個球?
我低著頭,心想,三叔,**可是害你的人,你這樣做事將來肯定有大麻煩。我說:‘不,在這裡,我就一個三叔’。
**的臉色異常難看,哐地把酒杯頓向桌面。
三叔急忙說:怎麼說話呢?混小子,趕快給江叔道歉!
我坐著不動,氣氛緊張起來,緝私隊長王波笑呵呵地站起來打著圓場:‘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動粗,晚輩嘛,啊,有個性,來,我陪你乾一杯,就當賠禮了’我仍然緊閉雙唇,一言不發。王波的杯子停在半空。我突然感覺有股熱血往頭上湧,我盯著三叔緊張扭曲、惶惑憤怒的臉喊了聲:‘小姐,換個大杯!’
一大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場面終於鬆弛下來。**和王波拼命鼓掌,三叔尷尬地笑著。我想,三叔,為了你,我做足了面子。
我開始料理這個賭場,一個小知識分子手下是30個如狼似虎的弟兄。賭場因為有緝私隊長在暗中遮掩,**左右逢源,生意越來越好。三叔開始還天天在賭場露面,後來不知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