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確實是高水準的——只是不知道那高水準是否因為五百兩黃金才激發了出來。儘管說是點到為止,但那十八人都是狀若瘋虎,不到喪失戰鬥力絕不放棄,到最後那個一路打到最終決賽的勝者幾乎是用刀拄著才能站著。
而利用李賢聚精會神觀看比賽這兩個時辰的時間,新羅軍三巨頭之間的緊急磋商終於商量出了那麼一個結果,儘管這個結果幾近難產,但已經是某兩人用盡威逼利誘方才最終出臺。在大唐“步步緊逼”的手段之下,他們所能夠倚仗的也不過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原理。
所以,當李賢攛掇著金政明上去給優勝者頒獎的時候,金仁問就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那邊的主臺走了過去。李賢一轉頭冷不丁看見他,立刻就提起了全副精神,他旁邊的霍懷恩更是若無其事地輕輕把手搭在了刀柄上。下一刻,金仁問做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第五百四十章 … 演砸的戲,改變的劇本
目睽睽之下,新羅王弟,大唐臨海郡公金仁問竟是把己的脖子上!
倘若說人家是拔刀相向,李賢大約還能夠面不改色,可這時候他卻遽然色變。顯然,這結果是他事先完全沒有料到的。至於他旁邊的李敬業程伯虎薛丁山等人也一下子都愣住了,金政明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叔父,呆呆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殿下,金仁問前受吾王之託,又領陛下官職在長安享尊榮,豈料此次奉陛下旨意擔任新羅軍副帥,卻屢屢失軍命。雖司空大人不曾責備,然仁問心中愧疚,更有不利於亡者的流言四處散佈,仁問自知萬死不能辭其咎。今日殿下正好來此,仁問便一死謝罪!”
李賢瞠目結舌地看著金仁問,見他正把刀往脖子上拉,這才感到事情不好,才開口叫了聲“住手”,就只聽耳邊響起了叮地一聲清越聲響,緊跟著就看見金仁問手中佩刀脫手而出,在空中打了兩個轉,直直地紮在了地上,定睛看時,那刀柄還在微微顫動。
這時候,他方才驚魂未定地朝旁邊瞧了一眼,見霍懷恩也在那裡撫胸,左手似乎還扣著幾枚銅錢,他自是明白剛剛多虧這親兵頭子動手。下一刻,也不用他的吩咐,後頭立刻一左一右閃出兩個親兵,上前把金仁問攙扶了起來——說是攙扶,其實還不如說是挾持。
李賢長長吁了一口氣,事實上。倘若剛剛金仁問真的伏屍當場,他這場戲不但演砸了,而且連怎麼收場都不知道。金欽純死了不要緊,如果是金信死了也不要緊,可金仁問是大唐臨海郡公,這死了就麻煩大了。瞅著臉色蒼白地金仁問脖子上那道血痕,還有那上頭滲出來的汨汨鮮血,他沒來由一陣後怕。心裡更是暗罵連連。
這年頭怎麼都喜歡玩抹脖子那一套。難道很好玩麼!
“老金啊。有什麼事情好好說,這謝罪什麼的是以後的事!”李賢口中說著安慰的話,親自上前把金仁問拉了起來,又掏出一塊雪白的絹帕親自替他簡易包紮了一下,正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就只見金仁問眼皮子一翻,竟是這麼直挺挺暈倒了過去。
此時。金信和金欽純彷彿才反應過來,慌忙吩咐隨行衛士將金仁問送回房。豈料李賢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緊跟著卻說金仁問是大唐的臣子,今兒個是在他面前受地傷,他這個大唐親王不能不管。面對這種態度,金信兄弟倆面面相覷了一會,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確實是他們期待地結果之一,但似乎附帶地結果和過程……怎麼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作為大唐皇帝欽定的新羅軍副帥。負責協調唐軍和新羅軍之間步調的人物。金仁問自然享受著最好的待遇。然而,面對新羅派來的軍醫,也不知李賢是怎麼想的竟是一概婉拒。還表示自己隨軍帶有宮中太醫署地名醫,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金仁問。於是乎,金欽純馬屁拍在了馬腳上,不痛快的同時還有一種深深的擔憂。
雖說土城不大,但多上三四百號人也不是什麼麻煩事。等到礙眼的人一走,在李賢身後扮了老半天親兵的蘇毓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上前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金仁問,又看了看正在那裡忙著料理外傷的霍懷恩,沒好氣地問道:“六郎,這出戏該怎麼演下去?”
“你問我,我去問誰!”
李賢一攤手,那臉上滿是苦笑。他原本以為金信的三日期限還沒到,今兒個應該是他唱主角,誰知道這主角模板竟是硬生生給金仁問橫插一腳奪了過去。雖說現在是留在了這鳥不拉屎地地方,但可不是人家把他硬留下來地,而是他打蛇隨棍上自個留下來的。
此時,霍懷恩放下金創藥罐子,轉身站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