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乾笑了兩聲:“能者多勞,敬業你就多擔待一些。只不過,羽林軍和金吾衛自始至終我都死死攥著,至於有人那麼神通廣大麼?”
李敬業收起了面上怒容,淡淡地說:“所謂軍隊,不單單是看統兵大將,下頭的中層軍官方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有人以擁立大功為誘餌,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
第七百四十六章 … 黃袍加身的誘惑
這年頭的百姓都淳樸得很,雖說也都喜歡道聽途說傳播一些亂七八糟的訊息,但在真正評價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往往仍是沿用一種很簡單很樸素的標準。清廉固然是被人稱頌的一種本事,但要是一個清廉的官員沒有任何政績,百姓體會不到任何好處,照樣會戳著你的脊樑骨暗中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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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在民間的口婢一向不錯。一來是因為他身為皇族卻常常在民間溜達,常常留下無數讓人噴飯或讓人驚歎的故事。二來是因為她家裡頭的好幾位嬌妻都曾經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縱使平民百姓也曾經瞻仰過其風采。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位聞名遐邇的皇太弟殿下從來不曾親自或縱容家人作惡,儘管有不少懷春少女翹首盼望著被某人搶回去。
至於那些打擊不法權貴,打擊地痞流氓,賑災救濟以及如是種種各種策略,則是更深入人心。用一句簡單的話概括說,那就是百姓想幹的事情李賢全都代替幹了。這麼一來,他成為百姓心目中最受歡迎的皇族,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於是,爆發在尚賢坊的滅門慘案雖說傳得沸沸揚揚,也有不少人往某個方面猜測,但大多數人仍是堅定不移地認為,東宮那位儲君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即使有人擺事實講道理振振有詞說了一大堆,最後引來的卻大多是人們不屑的嘲諷。
“真要是那位皇太弟殿下乾的,人家哪裡會留下那麼多破綻,指不定那家人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呸,要是讓我知道誰栽贓陷害,老子非一刀子捕了那傢伙不可,好端端的太平日子不過硬是琢磨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一幫混蛋!”
當然,名聲太好了也有壞處,私底下只有親近人在場的時候,人們也會神秘兮兮交頭接耳一陣。比如“皇太弟殿下究竟準備什麼時候登基”之類的閒話。而之前賣出去的那些剛剛印製好沒多久,還帶著油墨清香的書,則是被官府下令追繳。只不過這其中有關登基後頭的東西固然是胡編亂造,前頭往往都是經過考據,所以不少人還是私底下藏著。
這收藏禁書固然要掉腦袋地,把後頭那幾頁撕了燒了不就得了?於是,最文心閣後洛陽令辛辛苦苦收繳上來的書不過寥寥幾十本,連那印書作坊所刊印數量的十分之一也沒有。
上官婉兒抵達洛陽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城門刀兵林立,城內四處都下 載 美少女是鬼鬼祟祟形色匆匆的人影。她雖然年輕。但從來就是心思深重的人,免不了胡思亂想,更是有些心急火燎了起來。出發的時候一共十二人,如今抵達的就只有她這一撥總共四個人,說好了在這定鼎門會合,可其他人呢?
情知事情不妙的她趕緊趕往洛陽宮,結果在入宮地時文候心閣又大費了周折。看到往日言笑無忌的羽林軍衛士認認真真地檢視一應證明文書。她忍不住問道:“這洛陽城戒備如此森嚴,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那衛士和幾個同僚對視了一眼,隨即兩手一攤苦笑道:“上官大人,不是我瞞著您不說,實在是事關重大,我等奉命嚴查。這事情您還是到了東宮當面去問皇太弟殿下吧。”
對於這樣的回覆。上官婉兒只得作罷,待驗看完畢之後她就馬不停蹄地直奔東宮。然而,極其不巧的是,她這一回再次撲了一個空。留守東宮的周曉同樣兩手一攤極其無奈地表示。李賢剛剛帶著程伯虎茸丁山去左右羽林軍視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曉重重嘆了一口氣,想起病情稍微有點起色的老孃,想起自己這些天忙著接待的各家叔伯妁姓,再想想李賢不久前還在大光其火地罵娘,他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一下子竟忘了上官婉兒是女人。徑直在她肩頭拍了兩記。
“總而言之,一言難盡,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六郎和敬業兩個那麼聰明地人到現在為止仍只是懷疑上了某些人,沒有真憑生框不好功於,這情形反倒越來越複雜了。婉兒你也不是外人,我不妨且侃。這自古以來還從沒有本朝這種格局的。民心雖不至於思變,但稍稍動一點想頭卻很有可能。只要有人再一撩撥。很可能就是一場大亂子。”
聽著這話和臨行前武后的交待差不多,上官婉兒一顆心就更加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