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你就不用拘束,平日練武的時候更不用留手。對了,除了徒手相撲,你可還擅長其他兵器?”
盛允文終於從極度的驚愕中回過了神,連忙收攝了一下心神,肅聲答道:“我自少練武,除了相撲之外,更練過劍術和弓箭,劍術乃是盛家祖傳功夫,弓箭卻仍是粗疏。未投軍之前,我也在關中隴右一帶遊蕩過,也曾和不少對手較量過,有輸有贏,算不得什麼高手。”
聞聽盛允文善於劍術和弓箭,程伯虎等人自是大為高興,三兩句便攛掇著把人帶走了,說是大夥一起再去練練,而李敬業臨走時還不忘朝李賢投來惡狠狠的一睹。雖說很想去瞧瞧盛允文的本事,但李賢更在意的是自己腰痠背痛,因此只能打消了這個主意。
來日方長,何必急在一時?再說,聽這盛允文的口氣,未投軍之前似乎是個遊俠,交遊必定廣闊,這樣一個人的好處是目前無法衡量的。看來,他得像對張堅韋韜兩兄弟一樣,讓此人能夠達到託以腹心的程度才行。
在沒有開府建宅之前,大動作不能有,這些小動作卻是無傷大雅。正可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心腹胘骨,那是得慢慢積累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 夜深人靜,這邊廂溫柔繾綣,那邊廂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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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驪山漸漸安靜了下來,笙歌的聲音止歇了,喧鬧止歇了,山路上行走的人少了,就連白日裡四處亂飛的鳥也歸了巢,只有山間鳴蟲歡快地叫著,為寂靜的夜色平添了幾分生機。
李賢舒服愜意地躺在床榻上,看著對面那張笑吟吟的臉,有心想翻身再戰幾個回合,卻最終還是硬生生憋住了這個念頭。白天貨真價實地惡戰過一回,要是他今晚再沒有節制,明天早上非得爬不起來不可。話說回來,怪不得人說一旦品嚐到箇中銷魂滋味,便會夜夜沉迷其中,真真一點不假。
“呆子,都累了一天,還不趕緊睡?”
聽到小丫頭這聲嗔語,李賢咧嘴一笑,這才閉上了眼睛。然而,身側佳人的馨香不斷往鼻子裡鑽,一絲絲一縷縷撩撥著他的心絃,到了最後,他竟是一絲睡意也無,完完全全醒得炯炯的,望著頂上的帳子發愣。
賀蘭菸嘴上雖然讓李賢睡覺,但眼睛卻一直緊緊盯著他。見他情願看上頭的帳子也不願意轉頭瞧自己,她不禁心中著惱,待要故技重施伸手去擰他的胳膊,卻瞥見那上臂赫然是一塊烏青,只得把手縮了回來,旋即想到了外婆常常對自己唸叨的話。
“煙兒,你娘已經不在了,外婆一把年紀,遲早也是要去的。你娘當初臨終的時候單獨留下了賢兒,大約也有託孤的意思。你和他是表姊弟,原本就是血濃於水,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只是敏之這孩子天生桀驁,如今我在固然無事。萬一我不在,你得好好約束他。實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就算流放嶺南,也比丟了性命強。”
“還有。賢兒看似荒唐胡鬧,但諸事其實卻很有章法,有些地方更是觸動不得。你雖然比他年長。其實卻不及他老成,若真想做好一個當家主母,該放手的時候就得放手。有些地方還確實得向屈突申若好好學學。你以後就算管不住他地風流,學你姨娘的手段也不太現實,但至少得讓他心中時時刻刻留著一塊最大的位置給你。”
賀蘭煙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中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今雖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但是,她除了當初把孃親留下來的那筆錢都交給了李賢保管之外,在其他事情上都沒法幫忙。如今固然他是喜歡自己,但難保將來人老色衰以後……
翻過身地李賢見賀蘭煙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情知她多半是鑽了牛角尖,頓時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見小丫頭睜大眼睛回瞪了過來,他頓時長長打了個呵欠,拉過被子矇頭就睡,不一會兒便發出了陣陣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從被中探出了腦袋,見小丫頭已經沉沉睡去。他不禁凝神望著那甜美的睡姿,最後便乾脆枕著雙手繼續發呆。他雖然一向貪酒貪睡,但只要是夜裡錯過了宿頭。中間就再也睡不著了,此時也是如此。正當他把最近那些事一件件串起來盤算地時候,卻忽然聽見了一陣隱隱約約的笛聲。辨那方向,彷彿是殿後的竹林。
他看了一眼睡夢中地賀蘭煙,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赤腳下床,隨手抓了件外衣胡亂一穿,又套了一雙玉石拖鞋,便往外走去。走過外間時,見守夜的幾個宮女受了驚動欲要上前服侍,他連忙擺手止住。走過旁邊的湯泉閣時,他的步子稍稍一停,但最後還是拐到了後頭的竹林。
那笛聲悠揚婉轉,雖然聽似舒緩,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