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扭曲的樣子,不過很快恢復平靜。她應該早就習慣了,殤從不避諱和我的親熱。只是估計她看到我會更憎恨了而已。
我無所謂的看她,然後繼續躺著,聽他們的正事。
“按照您的命令,我已經查到了。”她看我一眼。“不過,剛才我來之前他和利德的對話來說,似乎印證了您的話。”
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我和利德的對話果然也在她的監察範圍之內。
殤不以為意:“那就是說,非的意識依舊在沉睡。醒來的是他的母親。”
愛苻裡說:“是的。似乎殘也有無法醒來的趨勢。他的夢是非母親的夢。”
殤看了我一眼:“他有危險嗎?”
愛苻裡說:“現在還不好說。不知道是哪種能力。或許是黑暗精靈特有的。血族長老也沒有這種能力。”
吞噬我的夢嗎……是不是就要像非那樣沉睡?
殤沉默了一會說:“繼續看那女人的動作吧。如果沒有事,就不用管她。”
如果是剛才,或許我會覺得他對非真殘忍,非的作用不足以讓殤救他。
可是現在,我覺得他說:
“只要不傷了殘,非怎麼樣就無所謂。”
我知道殤的意思是這樣。他沒說。他不說愛我,不說在乎我。其實他說得我都懂。可是這兩百年我做了什麼?
我從沒有對他說,我愛你。
我也沒有對他說,只要有你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我更沒有對他說,只要我。別看別人。
我每一樣做的,都讓他看不到我的心。
我抬起被捆綁的手,交叉放在眼前,遮住醜陋的臉。
已經沒有淚水了。
我笑得沒心沒肺。利德說我透徹,說殤難懂。
可是我覺得殤是透徹的,而我才是最難懂。殤心中,對我是恨的。我是他的弱點,他將他唯一的弱點看的這麼重,不忍抹殺、無能為力。可是這個弱點卻不懂。
愛苻裡說得對,我真丟臉。
29、30章
29
我的笑沒有聲響,只有顫動。我無法遏止自己的笑,好像隨風飄蕩的船。
殤沒有和我說話,他和愛苻裡後面的話我也沒有聽到了。我只覺得我被拉扯到地獄的深處,漩渦一樣的沉淪。
我又陷入沉睡。我的夢開始了。
穿過黑暗的森林,我沿著四周都是雜草的小路蹣跚踱步。風吹來帶著梔子香氣。我的頭髮是火一樣的赤紅,隨風飄蕩,大概長及肩膀。我手中依舊是燦若星辰的權杖,不是金屬,不是木石,不知道什麼材質,在黑暗中依舊奪目。身上是灰色長袍,如水做的一般,觸碰就會消失。腳上打赤,偏偏又好像並沒有沾到泥土,似乎走在空中。
我慢慢的前行,想記住路上的風景。卻除了路邊的草外什麼都看不到,隔著樹的那邊就是無盡的黑暗。隱約聽到水聲。
走過這片黑暗,出現一個湖。還有一棵巨大的樹,比冷杉更高,橡木一樣的樹冠。沒有倒映的湖水,它波光粼粼卻是翻滾如漿。湖四周的石頭是閃亮的琥珀,每塊都大如拳頭。沒有動物的痕跡。
以法蓮就坐在低處的樹丫上。
她還是銀蘭色的裙子,頭髮閃閃發光,隨風搖擺。她光著腳,在枝椏上盪來盪去。她抱著一個洋娃娃,笑得依舊純潔。
她看到我,笑得露出牙齒,白白的犬齒,稱得她嘴唇很潤澤。我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容貌,如清晨的露水,晶瑩剔透。
她說:“羅騰。你又找到我了。快來,接著我。”
說著,她一手支撐樹丫,用力跳了下來。
上一刻,我還覺得自己站在離她很遠的邊緣,望著她。可是下一刻我感到我抱住了她。那中間的過程不存在。
她身體輕的很,閉上眼睛的樣子安詳的讓人心疼。她窩在我的懷裡,摸著自己的娃娃,說:“羅騰。我有孩子了。他會像誰那?我還是他?”
我聽到自己張口說:“神說,慈悲不應該給予他們。
以法蓮說:“希望他們不要殺了我的孩子。”
我說:“神將要毀滅,透過正義和神聖的手。從那時起,他們再也找不到來自神的慈悲。他們的生命會在那時結束。”
她說:“我想他。可是他不在了。他去哪裡了?”
我說:“但是罪人將在那受到神的審判,神會毀滅他們在地上時的面孔。”
以法蓮不說話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