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縹緲的幾乎不可聞。
貝利亞似乎也很吃驚,一直咬著的煙桿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賽瑞卡似乎也有點驚訝,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路西法說:“你不是說喜歡夜殘的嗎?我可是親自要來給你了。”
賽瑞卡說:“我並不需要。這我似乎已經說過了。”
路西法招了招手,“夜殘”的身體就落在他懷裡。那具身體好像已經死了一樣,緊緊的閉著眼睛。我看著自己的臉,還躺在路西法的懷裡,說不出的怪異。
路西法一邊撫摸著“夜殘”的臉,一邊說:“如果我說這就是你要找的聖盃那?”
路西法的聲音好像綻放在漆黑夜幕中的煙火,轟的炸開,驚起一地繁華。四周突兀的沒有了聲息,我能聽到呼吸聲都被可以的制止,唯恐錯過任何一個字。
賽瑞卡說:“陛下說得可是認真?”
路西法點點頭:“再認真不過。”
賽瑞卡說:“我現在失去了辨別的能力,所以希望陛下向我證明一下。”
路西法說:“這很簡單。”他讓“夜殘”飄在空中,慢慢走回樓上。我盯著他的背影,拉了拉塞利爾的衣服。塞利爾說:“很有趣不是嗎?”
我忍著喉嚨的疼痛說:“那是什麼?”
塞利爾說:“那是夜殘。”
我說:“那我是什麼?”
塞利爾說:“你是雷伊潔爾。我的人偶。”
我沉默,垂著眼睛看自己的手指。曾經帶著幾百年的戒指被摘去後,我本以為會繼續留下痕跡。可是不過短短的幾日,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身上,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的東西。身體不能動,胸口還有沒有完全癒合的傷痕。這副樣子,就算說自己就是夜殘也不會有誰相信;即使相信也不會跟塞利爾作對。真簡單,這麼容易就被替換了。
路西法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人。我看到他又是一驚。
殤披著黑色的披風,只露出一張魅惑的臉。他微微笑著,跟在路西法身後,好像一個影子。身上披著的披風應該是為了抵擋賽瑞卡的天使之光。隔了這麼久,再看到這張臉,心中竟沒有了波瀾。最殘酷的也不過如塞利爾給我的夢境,被他忽略到耗盡終生。如今我還能看到他的臉,看到他一如既往的笑容,似乎已經滿足。
路西法說:“這位是誰,我不必介紹了。他最能證明夜殘的身份。”
賽瑞卡看著殤,微微點頭算是行禮。不過他向來是不喜歡血族的,所以馬上挺起了腰,說:“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聖盃?”
殤說:“你可以割開他的血管看看。”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我早就不會跳動的胸口猛地一痛。
好像凝望後懵然發現的空虛和失落,刺進心頭痛不欲生。不論是真是假,我只看到他伸出食指的指甲如刀刃一樣鋒利,抓起“夜殘”的手腕,對著青色的血管笑著劃去。血液好像小溪一樣潺潺的流出來。過往不過一瞬就這樣失去了。
多瑪拿著一隻水晶高腳杯走了過去,接著不斷流出的血液,很快就盛了一杯。我清楚的看到,血液帶著金色的閃光,和當初我剛剛失去力量的時候吐出的血液一樣。多瑪把杯子遞給賽瑞卡,就默默的走迴路西法的身邊。
殤說:“怎麼樣?可以證明了嗎?”他舔了舔指甲上沾著的血液,不過並沒有吞下去,只是吐在一邊。我看著曾經以為永生不見的男人,近在咫尺卻行如陌路。
賽瑞卡說:“您需要我用什麼來交換他?” 他目光如炬,堅定的很,完全沒有懷疑。我卻越來越疑惑。路西法什麼意思?我就是聖盃?這話換成別人說我肯定笑著說他不可理喻。但是路西法卻讓我沒有辦法懷疑。連賽瑞卡都說,在地獄沒有路西法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我就是聖盃?簡直不能相信。因為路西法曾經說,我的母親很可能是夜之魔女莉莉絲。莉莉絲會生一隻聖盃出來?會笑死人。
路西法再次把“夜殘”送到他眼前說:“我不要什麼。既然是見面禮,就是送給你的。”
賽瑞卡眨了眨眼說:“就算您不要,血族的族長也不會毫無所求。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他對於夜殘的溺愛。”賽瑞卡就是路易,自然見過殤。在阿拉罕布拉王宮,我和殤在路易的面前□,也是我最後一次和路易說話。
殤說:“我只要你的承諾。”
賽瑞卡說:“什麼?”
殤說:“帶著他馬上離開地獄。”
我只能愣愣的看著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