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爾站在酒店的門口,焦急的盼望我的到來。看到我降落,馬上迎上來。路過的力天使都不得不向我行禮,儘管有些並不是誠心的恭敬。
我說:“用不用換個臉?”
拉斐爾說:“如果您能。”
我點頭。熾天使是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容貌的,這個特點很方便,起碼在欺騙別人的時候。我用水膜罩住自己,一陣藍金色的光芒過後,原本雷伊潔爾的臉孔就出現在他面前,連頭髮和瞳孔都改變了顏色,變為原本的蒼蘭。記憶中的自己就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在貝利亞看來會不會還有不同。
拉斐爾有點驚訝,但是很快就讓開了道路:“我簡直以為他復活了。”
我笑著說:“看來我的記憶力還不錯……會很像嗎?”
他說:“笑容一模一樣。還有眼底的冷漠。”
酒店的喧囂好像夢境一樣,眼下只有貝利亞窩在角落的沙發上,桌面上擺滿了空著的杯子。侍者看到我吃驚的幾乎把下巴摔到地上,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不是夜晚,所以這裡寂靜的可以聽到呼吸的聲音。
拉斐爾沒有跟我進來,站在門口等待。我走到貝利亞身邊,他一隻手撐著腦袋靠在桌子上,另一隻手還握著高腳酒杯,裡面泛著紫色光輝的液體看起來很像血液,也很像他黑暗中的髮色。我拿過那杯酒,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是龍牙酒。混合了玫瑰汁,卻異常的傷人。我放下酒杯說:“你該去參加會議。”
貝利亞順著我的手向上看,然後說:“雷伊潔爾?你為什麼會來?”
我說:“你不該喝這麼多,簡直就是整個人泡在酒桶裡一樣。”混雜了各種奇怪味道,酒,花香,還有他的芙蓉膏,簡直無法讓人靠近。我皺著眉頭,因為無法想象他究竟在這裡呆了多久。我拉起他的手臂,瘦了一圈的骨頭幾乎咯的我手指發疼。貝利亞很輕,輕得幾乎抬手就會被丟在一邊。當然我不會這麼做,但是他卻就著我得力道撲在我身上,我不想掙脫,就任由他抱著。
“你真的來了。”在耳邊的喃喃聲響,濃烈的酒氣都會將它掩埋。
我抱住他的後背,已經削薄到尖銳的蝴蝶骨嶙峋而出,沒有翅膀也格外顯眼。我說:“是我。貝利亞。”
他說:“我以為我在做夢。你怎麼會用這個容貌?”
我說:“因為你熟悉,連做夢都想看到的,就是這張臉。”雖然我看不清自己夢中的容貌,但是對貝利亞來說,雷伊潔爾的臉絕對比拉結爾更值得去夢到。
他說:“當時的約定,你還記得?”
我說:“可是我大概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這個樣子……拉斐爾求我來的。”
他推開我一點,凝視我的眼睛。海藍色的瞳孔因為微薰的酒氣而渾濁起來,連我的臉都不再清晰。他說:“你願意背叛自己的過去,回到路西斐爾的懷抱,卻始終不肯接受我嗎?”聲音脫掉了溫情的外衣,變得冷漠無比。
我說:“我欺騙自己的心有什麼意義嗎?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記得如何愛他。我只是忠實自己的心情。可是貝利亞,你知道我從來沒愛過你。”
貝利亞說:“虛偽是你的語言。你愛羅騰嗎?”
我說:“我需要他。這個理由夠嗎?”
貝利亞說:“拒絕我的理由,也包括根本不需要我是嗎?”
我點頭,既然打算徹底擺脫他,擺脫過去的關係,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神等待的這場鬧劇,怎麼可能稱了他的心意?“貝利亞,你可以當作雷伊潔爾死了。”我將面孔變回去,這樣能讓他看得更真切:“我現在是拉結爾,智天使長。”
他用力將我推倒,幾乎是襲擊的力量衝撞身體。後傾的時候,我只得飛快的用魔法塑造水膜,保護自己和貝利亞不會摔得太慘。他喝得太多,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而且力氣也用的很大。他很輕,壓在我身上也好像只有羅騰一半的分量,但是尖刻的指甲長的好像利刃,刺進手臂的面板開始流出血液。
貝利亞的嘴唇帶著粗暴的魄力壓了上來,牙齒不停的廝咬我的嘴唇,崩裂的面板霎時就湧出血液,他就將血液混合了酒氣一起送進我的嘴裡,揉爛的玫瑰香氣幾乎要令我窒息。只是他舌頭靈活,不斷糾纏反覆,讓我沒辦法輕易躲避開來。如今的貝利亞大概是化作野獸,已經不再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我慢慢的回應他,等他平靜,直到激烈的廝咬轉化成柔和的親吻,他手指的力量也在放弱,緩緩鬆開我的手。我抱住他的身體,他卻把額頭抵在我肩膀旁,根本不看我。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