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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潔端茶倒水下街道辦些很瑣碎又平庸的雜事。就這樣我憋著硬幹了一年,一年之後下決心考研,勞累了幾個月複習功課,終於重新回到了大學校園。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這兒,我比較隨自己的意願行事,比較旁若無人,在外面的那個大社會不合適我生存下去。我不想過分壓抑自己去將就,所以還是回來的好。我又讀了六年書,相當於又唸了一個小學或者中學。讀書我很喜歡,像這樣讀一輩子我似乎都沒意見。反正我不想再走入社會中去。你說我這樣不算成熟?可能是吧。小時候母親很疼我,兩個哥哥都去了農村,她身邊就只有我一個。前年她老人家去世,最傷心的可能是我。父親在我的整個的童年和少年的時期都不和我一塊,儘管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是沒有辦法,兩人總很難搞到一個路子上去。

我和妮雅好上是我剛讀碩士的那年。一個月光舞會,在學校中央的一座小山包上,樹木的枝葉都長在腳下,夜裡感覺開闊。月亮就在頭頂,看著很大很亮。那是一塊水磨石鋪花的露天舞池,四周有石頭圍欄和石頭靠背椅。我坐在那椅子上,看人家跳舞。那天本來我特別地沒興致,被一個也是讀研究生的同學拖來,說散散心不要一天到晚老是書本子。反正晚上很涼快,坐在那裡也蠻舒服。妮雅走過來邀請我,一看就知道她是邊疆地區的姑娘,跟我們漢族的女人不一樣,突出的額和顴骨,月光下一對閃亮的黑眼睛。昆明城裡的少數民族格外多,見多不怪,前幾年上大學班上就有好幾個,暑假的時候我們還約著到了他們的家鄉大理景洪和楚雄去遊玩過。但是沒有跟其中的誰特別地好,我的個性可能孤僻了些和女孩子交往就那麼個程度就為止。妮雅是傣族,她對我一直很主動,她非常喜歡我,那一段時間我們真是好得很。

第二個故事:從此我的生活中就不會有這個女人了(4)

你讀過艾蕪的《南行記》沒有?當然你絕對讀過。傣族人的習慣女人擔負田間地頭的主要的體力勞動,承擔了家庭的負荷。原因那書裡說過,都是由於緬甸過境的鴉片使那一帶男人在喪失了體力的同時也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的社會責任,所以傣族婦女特別喜歡漢族小夥子,認為漢族男人會疼自己的老婆,這個習慣今天還保留著一點痕跡下來。

月光下的妮雅很像海涅詩歌裡邊月光下的女妖,頭髮和肩臂在夜色裡看起來溼漉漉的,妖嬈極了。她身體的輪廓很美很有曲線,典型的南國女人。和她舞著就好像是摟著一縷空氣。她的舞姿並不是純西方的,是一種攙雜著東南亞風情的肢體的扭動。那一個夜晚她攙著我的胳膊直到宿舍樓底下還不願鬆手。我也鬆不開她,像喝了酒一樣腿腳都有些邁不開。後來她陪我上了樓,在我的那間小房裡留下來過夜,她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女人。直到今天我都認為陌生的就是最好的,之前我和她完全不認識。我曾經有過很傳統的性幻想,不外乎瞭解啦接觸啦漸漸地增進感情啦然後才是上床。可是這一個夜晚我真是沒有料到,真是速戰速決。我平時的性格應該還是很纏綿的很優柔的,可能是我遇見了一個不平凡的對手,可能是由於這一個月光像酒一樣的夜。真是很放縱,當然我們都沒有想到該為誰去負責任,因為這樣的思維基礎而做出什麼事情便都會覺得算不了什麼。

傣族風俗,女孩子大了自由找對像,在野地裡玩通宵用不著急著回去,沒有男孩子看中的女孩是被人瞧不起的。妮雅這麼對我說,她說我沒有必要感到心理負擔,她說她愛我,喜歡和我在一起,她說我是她見到的最俊秀的男孩子。那晚上的月光從窗戶射進來,她伏

在我的身上,長頭髮閃光的從耳邊肩上垂下來籠罩住我,她在黑暗中看著我的眼睛,不斷地撫摸我的頭髮和臉,熱熱的呼吸直噴過來。我覺得自己掩蔽在女人溫存的氛圍裡,那一會幾乎失去了自己。後來我們經常地來往,彼此沒有什麼拘束。她讀大三,唸的旅遊專業。從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一個處女,我不在乎,本來就是那麼一會事。我得到了那晚上我需要的,除此之外我不計較。

他望著我,在很嘈雜的電視的音樂聲裡,他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一代人有些奇怪?我知道你們這個年齡是比較強調感情的,特別是女人,總是強*感第一位,不愛公開提到慾望。其實我覺得這是一回事,情也好欲也好,都不過是男女之間彼此的需要。只不過公開承認的角度不同,在性這個方面,比較而言,少數民族的女人比漢族女人來得直率一些。”

有人說學哲學的人心比較的冷,還舉了叔本華厭惡女人的例子。我搞不清楚,反正我覺得女人是一個男人的需要,生理上心理上的慾望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