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唐端抗聲說道:“你如今也要哀求我們唐家的解藥了吧?”金世遣道:“不錯。但你可別忘記,你姑姑過不了今晚,我可還要過四日才死。這四日之差,就值得你向我磕三個響頭。”唐端怒道:“什麼?彼此交換解藥,還要我向你磕頭賠罪!”金世遺道:“你姑姑現在諒也不能走動,那只有你替她磕了。”唐端大怒道:“你不磕頭賠罪,休想得我解藥。”金世遺道:“那我只好擦亮眼睛,看你哭靈了!”唐端又氣又急,心中忽思:這瘋丐中了我姑姑的白眉針,按說如今毒力該已發作,我未必就不是他的對手?正想動手,金世遺竟似知道他的心意,隨手一掌,呼的一聲,把一技小樹劈倒,冷笑道:“你要用強嗎?那也成!”話猶未了,忽見眼前人影一晃,快逾飄風!
唐端大吃一驚,只道是那瘋丐突然發難,左手一招“彎弓射鵰”,右手一個“披風橫斬”,唐家的暗器天下聞名,掌法上也有獨門殺手,這兩招為了臨危救命,以攻為守,更是唐家掌法的精華所在,左右開弓,但只覺微風棘然,來人從身邊掠過,連衣角也撈不著,抬頭看時,只見冰川天女衣袂輕飄,攔在兩人中間。
唐端叫道:“不敢有勞相助,唐家之事,由我承當。”但見冰川天女面若冰霜,轉向那瘋丐道:“這個給你,你的解藥也拿出來!”唐端吃了一驚,伸手一摸,懷中的解藥已在那瞬息之間給冰川天女偷去。唐端只道是冰川天女出來相助,不料她竟然偷了自己的解藥送給敵人。不由得張口結舌,半晌才出聲道:“你,你……”
金世遺也嚇了一跳,幾乎與唐端同聲叫道:“你,你……”冰川天女道:“把解藥拿出來!”金世遺道:“你好呵!”冰川天女長劍一指,道:“彼此交換,兩不輸虧。把解藥拿出來,從今之後,不要再來見我!”金世遣看了冰川天女一眼,暮然把手一揚,道:“給你!”冰川天女伸手一接,金世遣左手又是一揚,叫道:“這個也給你!”冰川天女長袖一捲,只見後來擲來的那宗物事,卻是用羊皮紙包裹的一個石頭,正自不明其意,金世遺憤然說道:“你要見的人在這裡面,你好好地去瞧吧。”話聲未了,已自翻牆飛出,唐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蝶,心道:“這瘋丐中了姑姑的白眉針,只還有四天性命,居然還是這麼了得!幸虧未曾與他真個動手。”
冰川天女把那羊皮紙攤開一看,登時呆了。只見那紙上畫著兩個人像,一個是唐經天,另一個卻是美豔的少女,畫得非常生動,那少女巧目含笑,眉黛生春,半面臉向著唐經天,手指拈著裙角,活畫出一個初解風情的嬌痴少女,那羊皮紙上還畫著地圖,指出怎樣去找唐經天的道路。冰川天女心道:“原來唐經天就在鄰縣,此去不過兩日路程。這少女究是何人?金世遺給我這畫又是什麼用意?”
只聽得唐端叫道:“桂姐姐,桂姐姐!”冰川天女把羊皮畫收進懷中,心煩意亂,聽他連叫幾聲這才回轉頭來。唐端道:“呀,這如何是好,姑姑一定怪責我了,”冰川天女突覺心中一陣厭煩,把金世遣的解藥塞到唐端手裡,冷冷說道:“我給他向你賠罪,這成不成?”唐端慌忙避開,冰川天女道:“你姑姑吩咐過你,若然他不磕頭賠罪,你們唐家的解藥就不能交出,是也不是?”唐端道,“正是呀!”冰川天女道:“你們唐家的解藥是我交給他的,與你無關,你姑姑若然怪責也不會怪到你的身上,這一包解藥你快拿去給你姑姑,麻煩你替我向她間好!”突然大聲叫道。“幽萍,幽萍!”
唐端說道:“徑姐姐,你做什麼?”只見月光之下,幽萍匆匆奔出,冰川天女道,“三日來多謝你的招待,再見啦!”唐端道,“桂姐姐,這不是見怪我們嗎?”冰川夭女道,”你姑姑安然無事,我可以放心走了。哪談得上什麼見怪?”與幽萍一個回身反躍,掠過牆頭,唐端追出去時,但見明月在天,星河耿耿,哪還有她們二人的影,唐端嘆了口氣,想起冰川天女剛才的出手,實是一片苦心,要不然他和那瘋丐在怒氣頭上,大約誰都不會讓步,結果姑姑和那瘋丐必兩敗俱傷。想不到如此萍水相逢,匆匆便散,唯有沒精打采的將解藥捧回去稟告姑姑。唐端心情紊亂,卻不知道冰川天女更是心事重重,冰川天女本來不解人世的憂愁,但不知怎的,自與唐經天分開之後,總覺得鬱鬱不樂,今晚見了那羊皮圖畫,更是觸動心頭,一忽兒想立刻去見唐經天,一忽兒又想從此避開,永不相見。連自己也不知是愛是恨?所思為何?
冰川天女哪裡知道,此時此刻,唐經天也正是心思績亂,想念著她。
這晚,唐經天大病初癒,在月夜之下,和鄒絳霞在屋外漫步,鄒絳霞的母親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