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著不要他的解藥,若他不肯賠罪,就教他陪著我一同死。好叫天下人知道,誰敢在唐家放肆的,就得把命兒賠上。”唐端道:“姑姑,這,這……”話聲顫抖,顯得心情極是惶恐,唐賽花“啪”的一掌擊打床沿,又歷聲斥道:“你這樣不爭氣,還算得唐家的人嗎?”冰川天女在外面聽得毛骨驚然,心中想道:“本來雙方交換解藥,互不輸虧,豈非甚好,想不到這老婆婆卻如此好強要臉,狠心毒手!”她本來對金世遺絕不同情,如今聽了這一番話,對唐賽花也隱隱起了反感。
裡面唐端放低聲音,想是對姑姑勸說,忽聽得唐賽花又是“啪”的一聲,厲聲斥道:”你不聽話,我沒給這瘋丐害死,就先給你氣死了!”斥責之聲過後,房門一開,唐端走了出來。
冰川天女慌忙一閃,她身法快極,就在這剎那之間,已隱到假山背後。唐端本領雖然與她相差甚遠,但他自幼練習暗器,聽覺卻極靈敏,急忙走去,冰川天女緩緩走了出來,只見唐端正張口欲呼,卻忽地又放柔聲音說道:“呵,原來是桂姐姐,你是找我嗎?”冰川天女道:“是呀!”她不慣說謊,順著唐端的問話說了之後,面孔通紅,唐端眼光充滿喜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桂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冰川天女吶吶說道:“我找你,找你,想打聽一個人。”唐端道:“誰?”冰川天女道:“就是我前日與你說過的那位唐大俠之子、唐經天。想他也定然經過此間,你們是本地人,容易打聽。”她本來不想提唐經天,臨急之時,為了圓謊,卻莫名其妙的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唐端好生失望,但他幼承家教,素有涵養,卻也不在面上表露出來,淡淡說道:“這幾日為了照料姑姑,沒空出外打聽,過了今晚,我一定替姐姐留心。咦,姐姐,你躲一躲!”冰川天女一聽,聽的出半里之外有微風落葉之聲,唐端急道:“這是我家之事,待緊急之時,再請姐姐相助。”冰川天女知是金世遺到了,點了點頭,躲到假山背後,心中奇怪,唐端前日還堅留自己,怕對付不了金世遺,要自己相助,怎麼如今又不要了?繼而一想,恍然大悟,想是那老婆婆太過要強,所以堅持要唐家的人自行了結。
冰川天女剛躲進假山,只聽得一聲怪笑,金世遺已到園中,真是快捷無比。唐端扳起面孔,正想說話,金世遺已哈哈大笑,搶先說道,“好厲害的白眉針,我總算見識你唐家的暗器了!這種歹毒的暗器,也虧你們逢人便用,這是你們暗器世家的家風嗎?”冰川天女暗暗奇怪,本來是金世遺無緣無故找上唐家,怎麼他反而先怪起唐家來?
唐端大約也是同樣心思,只見他雙眼一睜,怒聲斥道:“你的暗器就不歹毒?無緣無故地打傷一個老婆婆,難道這也算得是俠義道的所為嗎?”冰川天女正自心中說道:“問得好,責得好!”但聽得金世遺哈哈大笑,怪聲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俠義道,你這話可是廢話!”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即算本是個下三流的宵小之輩,也多以“俠義”兩字作為幌子,絕不肯像金世遺那樣自承,唐端不覺一怔。
只聽得金世遺又哈哈笑道:“我是專門領教俠義道本領的人,你家的姑姑若然是個普通婆子,我自然不會尋她,可她卻是自稱天下暗器第一的高手!你們唐家也曾世代以俠義標榜,哈哈,如今也領教了。”唐端道:“怎麼,我們唐家的人總不至於像你那樣鄙劣偷襲!”金世遺又仰天大笑,說道:“我且問你,武林之中,彼此印證武功,可是常事?”唐端道:“不錯。”金世遺道:“我本來只是想見識見識你們唐家的武功和暗器手法,你姑姑卻先用了劇毒的白眉針,要把我置於死地,你說我該如何?有毒的暗器天下也不只是你唐家獨有,哈哈,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你家的白盾針要七日方能致人死命,我的毒龍釘你的姑姑最多隻能捱三天!你要我死,那也容易,只是我可看你哭靈之後,鄧才會死卻哪!”唐端心中發毛,他這才知道原來是姑姑先發了白眉針,這才引出這瘋丐的毒龍釘的。
金世遺說的也有有他的一片歪理,按說若然唐賽花知道他只是想印證武功,即算用暗器打傷了他,也不該用喂毒暗器,可是金世遺從山東闖到川北,專以折辱武林中的成名人物為樂,名氣大壞,唐賽花想下手除他,也有她的道理,唐端被金世遺一問,怔了一怔隨即怒衝衝他說道:“你這樣瘋狗一般的東西,誰與你講江湖規矩?我姑姑才不屑於與你印證武功!”
金世遺面色一沉,喝道:“你再多說一句,我也就不顧江湖規矩,先取你的性命!”雙目倏地露出兇光,唐端一嗲,只聽得金世遺又冷笑道:“你姑姑不屑於與我印證武功,如今可要哀求我給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