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爽朗笑容的女孩子了。一個時代隨著這個背影就這麼過去了,就這樣淪為了記憶。就像是一首詩裡寫的:我們如海鷗之與波濤相遇似地,遇見了,走近了。海鷗飛去,波濤滾滾地流開,我們也分別了。
三十
研究生的基礎課程學習是在西部的一所大學裡學的,為期一年半。那所大學雖然不及華大那麼有名,但在國內也是一流的大學,城市是有名的古都,千多年來都彪炳史冊,隨便挖個坑就能挖到瓶瓶罐罐。彷彿所有的風光全在那一千年歷耗費掉,現在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的大城市而已,如果不是無處不在的遺址,也跟別的地方沒有差別。
蘇措現在的室友都比她大一些,也都是物理系的,在寢室的時間都不多。其中一位已經結婚,一位預謀結婚,另一位和蘇措一樣本科同級的女生則跟男朋友在校外租了房子同居;蘇措跟她們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平時見面少,都是各幹各的事情。她除了上課幾乎可以一整天都不說話,她有時候想,像大學時代的那種友誼似乎一去不復返了。
研究生認識的同學比本科生少一些,相交都不深;蘇錯還是依然獨來獨往,上上自習,去圖書館看書,提前課外的課程,成績一如既往的優秀,英文依然叫她覺得無奈。
大學跟蘇措要念的研究所離的不遠,幾個小時的汽車也就到了。邵煒一旦有了假期都會來學校找蘇措,他自小長在這座古都裡,對周圍的一切都很瞭解。他帶著她去市裡有名的一些景點參觀;餓了,就去街邊小店吃熱氣騰騰的刀削麵羊肉泡饃。
蘇措百思不得其解,問邵煒:“為什麼這裡哪怕是個雞毛小店裡的小吃都這樣好吃?”
窗外飄著細雪,屋子裡卻溫暖如春。邵煒笑起來,露出了一對酒窩:“你以前沒機會吃這些吧。現在得感謝我不是?”
“感謝啊感謝,要不要我準備給你立個排位,天天燒柱香?”蘇措笑著跟他廢話。
邵煒兩道眉毛寫了個倒八字:“那倒是不必了,還不如現在天天給我燒燒香,請我吃個飯什麼的。”
“那好啊,”蘇措笑:“這頓我請吧。”
說歸說,可是真的吃完了飯,還是邵煒搶先一步給了錢。他神秘的笑笑,領著她朝公車站的反方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很快繞進了一條小路,一條積雪寸餘深的小路,行人來往不多。沿著小路小路盡頭有一扇虛掩的紅褐色鐵門。
鐵門外有立著一塊醒目的石碑,蘇措看到碑上的幾個大字,心頭湧起溫暖的感覺。邵煒一笑:“你以前說過你想來看看的,我就帶你來了,下雪之後來看最好。”
門口是一條小路,一個老人正在清理一條路。看來他的工作剛剛開了頭,蘇措想去問路,他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高聲喧譁,然後朝後一指。
蘇措抬眸朝遠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幕叫她震驚得說不出來的畫面。那是一片極其開闊的場地,積雪覆地,漫天皆白。天地之間毫無輪廓。只剩下那片遺址傲然從雪地裡挺拔出來,幾乎是騰空而起,壁上青色的磚石讓皚皚白雪那麼一對比,竟然變成了黑色,色彩對比強烈,從而本來就巍峨的高臺更加巍峨。
蘇措伸手捏捏自己的臉頰,好半天才確信自己依然活著。
信步朝前走去,真實的感覺又回來了。那麼大一片場地堆積著白雪,白的不可思議,讓人都不忍心踩上去。空曠的四周,除了他們再無旁人。每踩一步,都會引發出積雪咯吱咯吱的聲響,然後回頭,清晰的可以看到兩行腳印。
站在高臺朝四下看去,遠近的一切盡收眼底。樹木彷彿給淹沒在這場大雪裡,也模糊了影子,低矮成片的灌木,全都給雪蓋住,只露出頂上的幾跟枝條浮在雪層上面。
這樣壯闊的景象使得蘇措彷彿成了化石,她怔怔立最高的臺階上,任憑風雪拍打面頰吹亂頭髮,手足都不能動彈。在這種古都,風雪彷彿都跟別處不一樣,瀰漫著一股沉重,孤寂的歷史氣息,每一聲彷彿都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故事,彷彿只有那些消失的故事才是真實的,其他的,包括現在都是虛無,沒有人存在,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蘇措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暖。她回過神來,邵煒正把他的圍巾套在她的脖子上。圍巾上還帶著他的體溫,非常溫暖。
“我知道你會喜歡,”邵煒伸手在空中一比劃,笑著說:“幾年前我來過這裡,當時的情景跟這番景象一幕一樣,滿地積雪竟然沒有一個人踩,這裡好像全變成我一個人的。”
一陣風吹過,蘇措這是才終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