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為什麼搖頭呢?自己的孩子名字當然是由自己來取了,除非你自己太太不贊成,不過,我什麼都聽你的。
“唉,”他微嘆一口氣道,“如果沒有那場火就好了,或者,乾脆把我燒死也就好了。”
我沒有見過他如此悲觀傷神,慌了,“寒先生,你不要太在意外表,那些都是不重要的。”
他苦澀地笑笑:“我沒有在意外表,只是總有些東西不得不在意……那年春節,有人燃放煙花將福利院的房子燃著了,當時我躺在著火的屋子發燒,出疹子,他們都以為我死定了,火撲滅之後去給我收屍,沒想到我還有一絲氣息。我活下來,但留了滿身的傷。然後,我醜陋得成了別人眼中的異星人,被人嫌棄、毆打、唾罵、隔絕、孤立,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愛,有的或許只是一點點卑微的憐憫。我一個人縮在角落裡苟延殘喘,常常想,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死掉,但別人告訴我,我這麼醜,死了會進地獄,哪裡比這個世界更加恐怖,所以我只好活著,一直活到了現在。對我來說,每過一天都是一個勝利。小雪,你說我是不是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嗯嗯嗯。”我忙不迭的點著頭,眼裡含著淚水顧不得擦。
他慢慢抬起手,一點一點接近我的臉,似乎是在求證我的同意,我不會拒絕。他的手終於觸到我的臉龐,為我輕輕沾去淚水。
“雪,我……是不是很壞?又惹你流淚。”他眼裡有萬千縷柔情。
我笑著搖搖頭,同時一大顆眼淚滑出眼眶。
他慢慢靠過來,溫熱的嘴唇輕輕粘在我臉上,將那顆淚珠吻去。我還能感到他唇邊硬硬的、短短的胡茬,我的世界以他吻到的那點為中心,一圈一圈盪漾開來,心都跟著他狂跳。我閉上眼,希望得到更多,第一個吻我的男人。但一切瞬息即逝,我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哦,我該走了吧?那個……天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我睜開眼,他已經站在一米之外。我不說話,望著他。他有些手足無措,儘管盡力掩蓋,還是掩蓋不住緊張。原來這個男人也會緊張,我笑了。
他過來拍了一下我的頭,強作鎮靜道:“丫頭,不準想歪了。”
不準想歪了,那怎麼想?他自己臉都紅了。
“我走了,我真的該走了。”他緊張得差點走錯方向。
我站起來送他到門口:“明天見。”
“明天見,哦!”他只顧回頭與我說再見,一腳踩空樓梯,差點跌倒。這個神一般的男人開始出錯了。
“慢點兒。”我伸手拉他,正好抓住他的手。他的手上全是汗,他站穩,我鬆開手。他的手還懸在半空中,似乎意猶未盡。
他語無倫次:“哦,你進去吧。外面……彆著涼了。”
快夏天了,怎麼會著涼?我笑著看著他轉過樓梯。
整個晚上都在做美夢,但第二天一進公司,陰雲立刻籠罩回來。
可憐的趙凱同學,一邊摸著鍵盤,一邊唉聲嘆氣,我真給人家出了個大難題。
來上班的路上,我前邊騎腳踏車兩個男的還邊走邊討論侯羽箭,其中一個說,像侯羽箭這種男人風光過、快活過、什麼樣的女人也享受過,值了。
但愛情唯美論的我。很不苟同他的觀點,找到自己最愛和最愛自己的那個人,哪怕粗茶淡飯、簡衣陋室,但相濡以沫、牽手白頭,才是最美的人生。
很大程度上是現在的輿論導向扭曲,滿足了某些人的惡趣味,慫恿人們劣根的發展,讓大多數人在惡趣味中忘記了自己真正渴望的、該珍惜的東西。滿足於惡趣味的人類社會,絕不會幸福安詳。我堅信大多數人還是有分辨是非能力的,只是缺乏正確的鼓勵和引導。
我心裡有個不成形的方案在慢慢萌生。
一邊查閱現有能看到的資料,一邊回想前世“**門”事件,當事人是怎麼擺脫這些糾纏的。忙了一上午,也沒有一個頭緒。
希望吃飯的時候能遇見寒夜,可不但沒見到他,連他的破車也看不到了。
之後的幾天,全然沒有了他的蹤影,我心裡哀怨,他怎麼能這樣子對我?剛剛還說了要天天跟我學做飯,一轉身就沒了蹤影。而且他還搶走了我的初吻,他不能不負責任的。
臭寒夜,就算有事,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啊。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害我難過。就算再忙,也不會忙得連打個電話的空都沒有吧?連個電話都不打……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慌了,不知哪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