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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日光燈的光很刺眼。眼球已經訴說著睡意,腦袋卻莫名地清醒過來,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人無法平靜下來。

原本在腳邊蜷縮著睡著的茶色貓小翼,感到不快似地抬起瞼。瞪著空太一會兒,之後便打了個哈欠並立刻閉上眼睛。

在床鋪上無意義地正坐著的空太,彷佛祈禱般上身往前倒下。

「請將睡魔分給我一點吧。」

閉眼過了一會兒,依然睡不著。反倒是為了尋找辱罵自己愚蠢行為的言詞,使得腦袋運轉的速度持續向上攀升。

空太嘆了一口氣,拾起頭揉了揉眼皮。

明明要睜開眼睛很痛苦,為什麼還是睡不著呢?

這一個禮拜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怎樣才睡得著?平常又是怎麼睡著的呢?

即使像這樣思考著沒有任何幫助的事,過了一會兒遺是會轉移到是不是要離開櫻花莊這個問題。空太察覺到這點,想要逃到夢境的世界裡,卻完全睡不著而繼續重複著同樣的情形。

答案明明已經很明確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陷入煩惱。煩惱又會產生新的疑問,一個接一個不斷地撲到空太身上。睡眠時問因而不斷被縮減。

「啊~~可惡!」

什麼都不做的話,注意力就會集中在思考上,陷入無法自拔的負面旋渦。空太心想至少動動手,於是開始收拾已經曬好的衣服,在床鋪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件件仔細折迭好,只有這樣的時間可以什麼都不去思考。

但是很快地,空太的衣服已經摺好,只剩下真白的部分。

小心地折起制服上衣避免折到衣領,將學校指定的藏青色襪子一雙雙重疊擺好。剩下的內衣褲雖然也想專心折迭好,卻立刻敗給了第一件拿起的黑色蕾絲襯衣的性感。

這不過是一塊布而已。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但還是無法違抗雄性的本能,不經意就幻想起真白穿著的模樣而充滿了罪惡感。此時,就像落井下石般,接下來的對手是與襯衣成套的黑色內褲。空太抓著兩端,忍不住僵硬愣住。

突然回過神來的空太,確切地進行自我分析。

「旁人看來會以為我是變態吧。」

之後迅速地折起兩端,將內褲折成圓型。把貼身衣物類塞到制服上衣和毛巾之間,眼不見為淨。

不論空太多麼小心翼翼,這些衣服只要回到真白的房間,全都會散落在地上。

打掃那個房間,也是負責照顧真白的空太的任務。

如果空太離開櫻花莊,仁就會接下這些工作吧。

如果是仁,應該早就看慣了內衣褲之類的,也不會像空太一樣冒冷汗。不管什麼事都能做得很好,仁就是這樣的男人。

但空太卻極度厭惡想象仁照顧真白的畫面。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不是這樣的吧。」

現在該思考的,是到底要不要離開櫻花莊。雖然還有值班的事,但那都是空太個人的因素,這時應該已經和真白無關。但空太發現自己每天晚上最後都還是想著關於真白的事情。

真白對於空太說要離開沒有任何反應。不論好或壞,都跟平常一樣。簡單地說,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發現陷入沒有出口的思考而幾乎快失去理智的自己,空太慌張地站了起來。既然睡不著,那就只能醒著。在房間裡腦袋都快變得不正常了,所以空太想去喝個水,於是走向飯廳。

令人驚訝的是,深夜兩點的飯廳里居然有人。

有個人影坐在冰箱前物色裡頭的東西。那是穿著睡衣的真白。即使有些困的樣子,她還是從冰箱裡拿出了胡蘿蔔,在眼前轉動著仔細觀察。她似乎不太中意地把兔子愛吃的東西放了回去,接著拿出了小黃瓜。與剛剛的胡蘿蔔一樣仔細觀察後,用力抿著嘴思考了幾秒鐘,然後毫無預警地咬下小黃瓜。

「你是河童(注,日本傳說中的妖怪,喜歡吃小黃瓜)啊!」

維持咬著黃瓜的姿勢,真白泰然回頭看著空太。雖然空太突然出聲叫她,但她看來完全沒有受到驚嚇,正喀嗤喀嗤地大口吃著小黃瓜。

「你該不會是肚子餓了吧?」

真白繼續咀嚼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別再吃了!我弄東西給你吃!」

真白咕都地吞了下去。

「我不是河童。」

「我知道啦!」

空太先讓真白坐在餐桌前,之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