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院裡一張。
唐笙與華妍立在月臺上,身後褚霖護著昭昭。
院內領頭的道:“你們不過是子弟,和同受誘,科罪減等,若不務悛改,便說不得要撕破臉了。”
唐笙道:“一念樓不請神,不問卜,更沒有開壇宣眾,庸醫殺人。敢問是甚麼說法?”
華妍道:“我們師父在時,從無劣跡,半年一度,約束檢點,城守發的名牒敕令,在庫房裡放著。提轄要看,現拿出來你看。”
領頭的道:“你們若不曾惑眾,查明瞭,最多不過勒令改業歸農罷了,關我甚事?現是來收繳禁具,上頭有令,邪器魂裳,都不可留。”
唐笙道:“既不曾惑眾,哪裡來的邪器魂裳?尋常人家,香花寶燭,念珠卦鏡,也要繳不成?”
對面正要發作,只聽牆頭一聲咳嗽,輕飄飄翻下一人。
左右兵丁欲上,領頭的卻雙手虛按,示意不動。
華妍微微一動,卻教唐笙拉住,打了個噤聲手勢。
狄良徑直上前,抱拳緩聲道:“勞動提轄了。”
領頭的上下一打量他,竟也抱拳道:“不知是小公子修行處。”
狄良淡淡道:“弟妹不懂事,衝撞了。怎麼說,我來張羅。”
領頭的道:“上頭要檢會條法,師巫一道,最近盤查得緊,便是公子修行處,也得交些物事出來,我好和上頭交代。”
狄良道:“不瞞提轄說,這邊師父去世了,要尋物事,稍待,我進去尋些。”
那領頭的看眾人皆素服,廊下掛的也是白燈,便道:“出了這事,便該早做打算。往上報了,也免得他人衝撞。”
狄良道:“提轄說的是。眼下子弟都各幹各的去了,剩這幾個小孩。現我做了行首,正想回家說了,好好遣散,也不枉在這裡一場。”
領頭的聽他“回家”也說了出來,再看看月臺上四人,確實皆是婦孺少年,心裡也明白,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且留了封條在這,改日再來。還請公子整飭整飭,最近風頭甚緊,莫吃了虧。”
狄良道:“自然要整飭,也不能讓提轄為難,若不忙,隨我進去先看一眼。”
領頭的道:“沒有邪畫符水一類的便罷,別的也無甚可看。”
狄良道:“這些哪裡敢有,這倒沒有。”
華妍低低對唐笙道:“老三這是?”
唐笙低低應她:“裝。”
華妍:“……”
眼見狄良拱手,將領頭的送出門外,又向他們這邊一示意。褚霖機靈,忙奔廚下尋了些茶糖餅果,出門分與方才把守的。
待人都走完了,狄良獨自進來,看也不看他們,徑直進了東廂,將門一帶。
華妍對唐笙道:“老三這是?”
唐笙嘆道:“鑽。”
華妍:“……”
唐笙道:“無妨,昭昭不怕,你們先回屋,我去收拾他。”
褚霖也關了門進來,唐笙微微瞧他一眼,便捂著胸口,裝作疼痛,向屋裡去了。
收拾人,原是唐笙的本等,更不要說收拾狄良。
“三公子。”唐笙才喊出口,便舉手一擋——
這回倒沒有東西丟過來。
唐笙在桌邊挨著他坐了,道:“可有發現?”
狄良看他一眼,不語。
唐笙也不催,只是坐著。
狄良道:“小武玉玲呢?”
唐笙低聲道:“往常走動的大家子送帖子去了,順便去大姐那問問訊息。”
狄良道:“你告他們了?”
唐笙搖頭:“不曾,只說大姐還掛心。”
狄良又道:“妍姐呢?”
唐笙嘆道:“甚麼瞞得過她。不說她都知道。”
他這是切膚之嘆,狄良聽在耳裡,卻又想了別的,悶聲不語。
唐笙看他這樣,心裡更是明白,只道:“你可有發現?趕緊,莫耽誤了。”
狄良被他一催,也知不是賭氣的時候,便將山間悟到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唐笙聽罷,恍然道:“這便對上了。你那一刀,說不準正是將它……它兩個砍了開來。”
狄良想到那一刀的手法,心有餘悸,點了點頭,噤然道:“那阿霖和他娘……”
唐笙沉聲道:“正是這個難辦……”
狄良喃喃道:“若真是如此,這十天半個月確是好不了,只是一旦緩過來,阿霖豈不……琉璃弓亦要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