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紛紛走避,心下卻不由的納悶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天子腳下縱馬飛奔。這四九城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一定大到哪裡去,所謂是天上掉塊磚,砸的十有八九都是個戴頂子的,誰知道會不會因此被人嫉恨了,背地裡陰你一刀的,所以說,北京城裡的大小官員,一般極少有誰會在大街上縱馬的,於是乎這兩匹一看就知道是極品寶馬的主人,就成了大家心底疑惑的物件了。
好吧,大家肯定都猜到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如此囂張的,除了曾經得瑟一時的福家兄弟和五阿哥之流的,也就是我們十三爺了,當然那群腦殘是不能拿來跟我們爺相提並論的,所以我們無視掉,把鏡頭轉回馬背上英姿勃發的十三爺身上,在接到蘇培盛的回報後,盛怒以及擔心之下連轎子都沒坐的十三爺命人從宮裡的馬廄裡牽了乾隆唯二的兩匹純白天山雪,和奧丁兩人直接從紫禁城裡策馬出了宮。
“籲——”兩匹白馬在龍源樓的門前停了下來,由於速度太快,巨大的慣性使得馬的上身與前蹄高高揚起,兩道墨色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馬,沒有一點被馬的動作所妨礙,十三爺踩著腳下黑色團龍的靴子頭也不回的邁進了酒樓裡,奧丁將馬交給聞聲出來的掌櫃,便跟著十三爺直接向後院走去。
阿布卡一針一線納出來的千層底走在草地上基本上沒有半點聲響,但是爺那一身淡雅冷凝的薔薇花香卻早在他進入園子時便已經告知了不遠處的弘時弘晝他已然到來的訊息,福家兄弟這個時候已經甦醒過來,善保也在被大夫確保沒有什麼大礙後沒多久就醒了,和琳在一旁像守著寶石的龍一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生怕他有個什麼好歹,只要善保一露出皺眉或是吃痛的表情,他就立刻小嘴一扁,一副隨時準備哭出來的樣子,讓弘時兄弟倆頭疼萬分。於是好不容易看到十三爺過來,兩人趕忙上前行禮,“給皇叔請安!”
“唔……阿瑪~~~”剛才還一臉哭給你看的表情的和琳抬起頭來,看到果然是十三爺過來了,立刻多雲轉晴轉身邁著小短腿撒丫子就衝了過去,兩隻白嫩的小手一把扯住十三爺的衣襬,抱著他的小腿就不撒手,“阿瑪——壞人……欺負哥哥!”然後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啪啦啪啦的往下掉眼淚,一臉委屈的仰著頭問十三爺,“和琳才不是野孩子呢~和琳有阿瑪的~是不是~”於是剛剛醒來沒多久的福家兄弟頓時在周遭突然降到零度以下的溫度中瑟瑟發抖起來,弘時和弘晝嘴角抽搐的看著那隻扯著爺的衣角一臉委屈的告著黑狀的肉包子,無語淚千行,他們還以為和琳是個單純的,沒想到這丫黑起來可真是比起當年的雁姬都不遑多讓,那丫絕對是故意在皇叔面前說那句話的,絕對!!
“皇叔,您先坐下再說。”弘晝將椅子搬到十三爺面前,看著他一言不發的坐了下來,又趕緊親自奉了茶,於是一抬頭,就看到爺身後的奧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頓時讓弘晝渾身汗毛集體起立,我說執事君你究竟對不能親自伺候你們家大人是有多大的怨念啊喂!“善保,沒事麼。”一雙清冷的黑眸帶著淡淡的暖意與擔憂落在一旁安靜坐著的善保身上,被那雙黑曜石般耀眼的桃花眸打量著的善保臉一紅,有些緊張的低下了頭,小聲的開口,“回……回王爺……沒事了……”
十三爺眉頭微蹙,薄唇輕抿,一雙黑眸無比認真的看著小心謹慎的善保,然後開口,“是阿瑪。”所以我說爺您究竟是對佔李痞子的便宜有多大的執念啊口胡!!然後看著善保臉更紅的小聲叫了一聲阿瑪後,十三爺竟然很是滿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於是打小就沒怎麼看到過十三爺對雁姬和景嫻之外的人露出過笑臉的弘時兄弟倆頓時風中凌亂雨中輕顫了(吾輩也不想說什麼了十三爺請您自由的……)
“皇叔,這兩個人,您打算……”被森森的打擊到了的弘晝拼起自己那幼小的脆弱的小心肝,森森的無力的開口道,於是一院子的人頓時又感覺到周圍方才還春暖花開的氛圍立刻又降到了絕對零度,放下手中的茶盞,十三爺墨色的雙眸從善保臉上手臂上那礙眼的瘀傷上轉移到一邊石板上跪著的兩人身上,那彷彿看著死物的雙眸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暖意,淡漠得根本不像是在看著什麼東西,緊抿的薄唇輕啟,彷彿冬至時節的冰雹一般砸落,“去酒窖,取兩隻酒桶過來。”
侍衛們從龍源樓那地上六層底下三層的酒窖裡搬出兩個大型酒桶,按照十三爺的吩咐將裡面的酒騰了出來,剩下兩隻空桶,十三爺對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的福家兄弟以及四周一干人等淡淡的開口,“本王的要求不高,福爾康,福爾泰,既然善保是從樓上摔下來的,你們也就待在這個桶裡,給本王滾上十遍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