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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就像是在寒冷徹

骨的冬天掉進冰窟裡一樣。

那人又勾了一抹笑,柔聲道:“錦兒,大夫說你這腿,廢了?”

寧錦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使勁兒憋才給憋住了,“秦瑤中的毒不是我下的,你信我……”

他輕輕笑,“好。”

“你根本不信。”她扯出一抹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掩去已經微微突出來的小腹,這個孩子

的爹爹不會高興他的存在的,就如同他三個月前把她丟棄在這個冷院裡,抱著秦瑤離開一樣;他貴為攝

政王,她算什麼?被廢了王妃的頭銜,她不過是個下堂妻、罪臣女。

“信不信,都一樣的。”他微笑著握緊了她的手,把臉埋進了她的發問,輕道:“錦兒,近來可好?”

“好……”吃好睡好,除了毒發和秦瑤時不時的恣意鬧事,其他都好。

他輕輕一笑,閉上眼湊近她,他的唇是濡溼的,在耳邊的氣息也帶了顫,微微停頓了片刻,溫潤的

舌尖輕輕滑到了她的眼睫邊,輕觸。

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毒發的症狀,還是因為他溫溫涼涼的呼吸近在耳邊,她微微躲了躲,眯

眼看了眼頂上的太陽,幾乎是一瞬間,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疼!深入骨髓的疼,胸口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很疼、很癢,像是心口上放了一隻螞蟻一般,她已

經禁不住發抖了,眼裡的東西都變了顏色,慘紅慘紅。

“曄……”

他不急於動手,只輕道:“三月芳菲?”

她痛得睜不開眼,只依稀看見個影子,肚子也疼得厲害,一陣一陣地抽搐,如果不是強忍著,她幾

乎要尖叫出來了,而那個人卻靜靜地坐在榻邊,淡淡地看著她,一點都沒有拿出解藥來的樣子,甚至嘴

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他撩起她一縷髮絲嗅了嗅,輕道:“昨日寧相當眾頂撞陛下,冥頑不靈,已經收押。”

收押!寧錦已經看不清東西了,腦海裡只剩下他剛才那雲淡風輕的一句,冥頑不靈,已經收押……

爹爹、爹爹他真的已經……“是你!你已經是攝政王了,我爹爹這個丞相已經沒實權了,你為什麼不放

過他!”

她咬牙,掙扎著坐起身,眼睛卻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她這才記起來,三月芳菲晚期發作的確是會讓

人變成瞎子的;半年前他和秦瑤聯手陷害她和爹爹,已經奪了她爹爹的實權;三個月前他懷疑她給秦瑤

下毒,又讓她成了半死不活、不良於行的病秧子,他如今難道還想讓她當個瞎子不成!

“殺了我!”匆匆忙忙,她只抓住了他的衣袖,順著衣袖找到那雙冰涼的手,把它按到自己的脖子。

上;這雙手曾經為她畫過眉、為她提起過沾溼的裙襬,而現在,愛也好、恨也罷,她只希望這雙手能盡

早結束這場惡夢!

那人輕輕地笑了,冰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他說:“錦兒,我怎麼捨得你死?”一句話,讓寧錦徹

徹底底安靜了下來,任憑胸口的絞痛把她折磨得面無血色,她埋頭揪著自己的衣襬,努力睜大已經完全

看不見東西的眼,朝著記憶裡的那張臉扯出一抹笑,她說:“曄哥哥,我已經沒用了,真的。”

她摸索著找到那雙手,輕輕握住了,忍住喉嚨泛上來的腥甜,她指引著他的手到了自己的腿上,忍

著痛笑,“曄哥哥,你看,腿廢了、眼瞎了、爹爹倒了……皇位、兵權,心愛的秦瑤,你要的已經全部都

是你的了。”

那手冰涼,被狠狠抽了回去,他的聲音發狠,“我不會讓你死。”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帶了幾分怒氣,

而後是極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果然還是忘了解藥。

寧錦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在榻上縮著身子,久了,意識越來越模糊,居然還稀裡糊塗作了

個夢:夢見的是三年前初相遇的那個夏天,她打了個小包從相府翹家,才翻過高高的圍牆就摔得慘兮兮,

淚汪汪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一身雲錦的他,他拿著一柄摺扇,語笑嫣然,他說,錦兒,你怎麼就連翹家

都這麼不雅?也就是這聲“錦兒”,害了她三年相思、斷了她一生幸福。

而後是一片昏暗,寧錦不知道,原來三月芳菲發作起來不僅僅會讓人眼盲,到後來還會讓人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