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兒也不想你們擔心。可是,我從小盼望著自己是平凡子弟,自由津樂,逍遙于山林野鶴。可是,偏偏生在將相之後,從小被迫失去自由。有一次,孩兒試著去和貧寒的夥伴玩耍,他們拒我於千里之外,罵道:狗官的種,不需要你們的假惺惺,官相之中總是掠奪百姓,本來無吃無喝的,搶燒不說,還殺人奪命,打死他們那些殺人不長眼的貴公子。後來,我滿身是傷的回來,母親與爹爹見我那般狼狽,以為我在學堂不好好讀書,將我斥責一頓。之後,又送我入了深宮與太子們一同唸書,再無自由之日,孩兒受了多少欺凌,若不是太子殿下吟兒顧我周全,怕是……
母親,你知道嗎,孩兒就是從那一時起厭惡官場的,他們將我無辜一頓痛打,我本能還手的,可是,如果還了手,豈不是正好成了他們口中,官人之子欺壓百姓。這幾年的宮中生活,我看的一清二楚。孩兒知道,母親與爹爹擔心的是什麼,我拒皇上的高抬,一次又一次。撇去爹爹的面子不說,可能惹怒了皇上,會招來殺身之禍。娶妻要娶賢,這樣將來娘也不會受苦,可那千諾公主刁蠻任性,欺橫強霸,我怎能應了皇上,這樣的枷鎖使孩兒好累。就算迎回府中,早之,晚時,豈不是成了任人刀俎,我為魚肉,到了那時身首異處更是不知,就像十七年前的柔妃。”
蕭冷與夫人聽之兒子的深情苦楚,不禁心疼萬分,當二人聽見蕭玉蝶說出最後一句話,臉色嚇得煞白,蕭冷嚴厲對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稱:“遵。”一時庭院中跑個精光,都怕惹禍上身。
蕭冷將手中的木杖仍在一旁,想上前撫慰蕭玉蝶,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冷冷道:“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柔妃的,但以後這件事不許再提。”
蕭玉蝶仍然依偎在母親的懷中,就像有無數的冤屈說不完,道不盡:“母親,爹爹,你們又怎會明白,第一次聖上召見我,可是所謂何事?正是為那十七年前柔妃的事,當時我不懂皇上的意思,直到後來龍兒的出現,江安的反應,太子殿下的胡言亂語,丞相暗派殺手對龍兒的不依不饒,步步暗埋殺機。如果不是帝王之家的人天生性情多疑,又怎會有十七年前的慘事發生,讓一個女人付出代價,甚至官員受到牽連,家破人亡,而,後人卻暗渡偷生,還要過著提心吊膽的慌日,這就是所謂的聖賢、情感、皇親國戚嗎?”
樓清清噓聲:“蝶兒,小心隔牆有耳,若被他人聽去,我們整個將軍府會被處置。”
蕭鑰驚聲道:“怪不得龍姑娘長的雅貴天質,傾城紅顏,原來是……”
蕭冷打斷蕭鑰的話:“鑰兒,你也不懂事。”
蕭鑰馬上掩唇禁了聲。
蕭冷上前扶起夫人與蕭玉蝶:“蝶兒,你若是早些與爹爹說這些,我又怎會逼你,可聖命難違,一次,兩次,倒是罷了,以後事事如此,就算皇上再怎麼喜歡你,欣賞你,性命也難保啊。”
蕭玉蝶敬聲道:“爹爹,孩兒不孝,讓爹爹念心了。”說著要下跪道歉,身後疼痛纏身,險些摔倒。
蕭冷快速扶穩蕭玉蝶:“你的苦衷是我們做父母的並未關心,也有我們的不對之處。可十七年前的事,以後莫在提起,那柔妃的事直到現在還是個謎團,何況龍姑娘是不是柔妃的女兒,誰也不得而知了,就算是,她的親生父親也不能確定是誰?再說,天下之大,相貌相似的頗有,又怎能說明龍姑娘與當年的柔妃有關呢?”
一旁的蕭鑰聽的全身悚顫。
蕭玉蝶回敬:“孩兒怎敢指責爹爹,只是一時氣盛,才莽撞了爹、娘,至於龍兒的事,就讓她成為一個謎吧。可憐的龍兒,就連最後一面也未見到。”只見蕭玉蝶眼角迷離,眼神痴醉以往,藏有失落傷離,那牽掛思念全在於中。
蕭冷見兒子如此痴情只有嘆氣:“那千諾公主可是為了你,自願貶為庶民,去了‘靜慧廟’。”
蕭玉蝶淡淡一笑:“可我心中所屬的佳人只有一個,又怎會再動他情,今生公主對我的情,只有笑之以對,卻不能成全她。改日,我去‘靜慧廟’勸她一勸,只能抱有一試,若她心意已決只想出家,我也無能為力。”蕭冷想再說什麼,蕭玉蝶繼續說道:“爹爹不必擔心,說不定皇上是在氣頭上,過去之後公主還是公主,說不定皇上另有打算?”
樓清清慰聲:“好了,蝶兒別亂猜了,你不是曾繪畫過龍姑娘的容貌嗎?何不讓娘觀賞一番?”
蕭玉蝶苦笑:“那畫軸早已丟了,我想留一幅畫,想她的時候就看看,可是,老天,卻連這一點奢望也不給我。”蕭夫人聽兒子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