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也是某一代離子令牌掌管者的弟子,所學藥道的本源還是來自北籬學派。如此說來,北籬學派的主系弟子雖然少,可除了習有武藝自保,也不太可能突染疾病夭折。”
林杉含笑點頭,並未再細說什麼。關於北籬學派的結構,他暫時只願意對陳酒說到這一步——或許此生他只會有這麼一次對她言及師門。
此時陳酒已經完全理透了林杉剛才的那番講解,她心裡有某種好奇心漸漸調領起來,忽然疑惑道:“不對,你說北籬學派一代只有兩個主系弟子,可是你好像除了一個師弟,還有一個師兄,這就是三個人了。”
在這話剛剛說完時,陳酒就看見林杉臉上的微笑凝住了,她心下微驚,又輕聲探問:“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是與北籬學派無關的人,會這麼說再正常不過。”林杉目光垂落到地上,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的目光才重新抬至陳酒臉上,表情已經變得極為認真起來,他說道:“酒兒,我要你承諾一件事。”
陳酒怔了怔神,因為林杉幾乎從未用這種沒有選擇餘地、毋庸置疑的語氣強要她答應什麼。
但她沒有過多猶豫,很快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已然一片鄭重神色。
“你記住,我只有一個師弟,卻沒有什麼師兄。如果非在必要環境裡,連我那師弟的資料,你也半句不可提及。”說完這話,林杉忽然又嘆了口氣,語氣輕緩了許多的道:“這是一個秘密。”
“我記住了。”陳酒認真點頭許諾。
直到今天,聽林杉主動言及他的師門學派,說到那些苛刻的規矩,比前幾天老藥師廖世透露的那些資訊更為仔細,陳酒才深切明白,為什麼這個學派如此低調,幾乎全然隱世。
若非如此,一代只納兩個弟子,是很容易斷代的。
但這個時運悠遠的學派一直能以此規矩延續了數百年,即是沉默著卻以最具說服力的方式證明,這種規矩是有可取之處的,並且這種規矩絕難有絲毫被扭轉改變的可能。
雖然她現在還不太明白,為什麼北籬學派不多招弟子,同屆弟子永遠只限定兩個人。
但她只需要清楚一件事,足矣讓她守諾於林杉。關於這條規定,若讓有心之人獲取,林杉與他那個久不見蹤跡的師弟就可能會有危險。而如果林杉剛才所說的那個“秘密”被洩露,那麼連帶著他那位師兄。恐怕更是難逃災厄。
然而她並不知道,林杉言及的“秘密”二字,除了包含她推敲所得的這些,還真的兼含另一重隱秘。不過,還好她尚未想到這麼多,否則她心裡燃起疑惑,林杉卻未必肯繼續解答。徒增心頭困擾。
默然思索了片刻。林杉便收起思緒,不再就此話題多說什麼。但他準備親自去那客棧看一看,就召了兩個隨侍。與陳酒一起離開了居所。
兩個隨侍,一個是跟隨林杉最久的江潮,另一個是在前幾天那件事裡獲得林杉特別留意的山良。這二人無疑都是忠勇之士,但山良的觀察力之細微敏銳。更令林杉為之欣賞,並已經起意栽培。
這二人先一步進入客棧。片刻時間過去,一粒石子從某間屋子的窗戶裡彈出,落在地上。站在大門口的林杉見此一幕,這才從容邁步進了客棧的院子。然後朝石子彈出的那間屋子走去。
山良等候在那間屋子裡,江潮則不見身影,但聽客棧裡變得一片安靜。走在林杉身側的陳酒大抵能推敲得出,這個忠烈無匹的侍從去了客棧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
見林杉走進來,山良只是微微躬身行下屬禮式,並不多言一字。
林杉也只是點頭示意,然後他就在這間屋子裡慢步行走起來。貼著四邊牆走了兩圈,視線也由之掃視兩圈之後,他才看向山良,輕聲說道:“三個人是住在一間房子裡麼?”
山良立即搖頭回答道:“是各住一間。”
“指給我。”
……
去了侍從山良指的另兩間客房,林杉步入其中,也是挨牆行走了兩圈,沉默著將屋子裡所有事物盡數掃入眼底,然後他就默然出了屋舍。
站在幾間客房四環的小庭院裡,林杉的目光落在那一樹開得將敗的鈴花上,然後視線略微下移,看了一眼樹下的落花,忽然側目說道:“你們就是在這裡碰面的吧?”
與他並肩而立的陳酒當即點點頭。她也已經觀察到,地上落花的痕跡,隱約顯示出兩道空缺。正是因此,林杉才有依據判斷,這兩個位置站過人,並且停頓的時間還不短。
遲疑了片刻,林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