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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部分

就見那兩片異樣的胭脂色也總算淡了許多。她輕輕鬆了一口氣,還未真做他人婦,所以今晚還是要出去見人的。

不知道廚屋裡頭狀況如何?居所裡的這些青年人幾乎全都不待見喝粥,最好還是回去給他們弄幾樣開胃菜。

陳酒不知道,她在屋中這一坐,就是坐了半個時辰,廚屋那邊的某種糟糕狀況已經無力迴天了。…

她同時也還不知道,雖然在她看來。自己臉上的紅潮已經退了許多。但在旁人眼裡看來,今天此時的她,依然有些異常的嬌豔動人,彷彿難得一次給自己妝點了精緻容顏。

在三年前跟著林杉來到這荒僻地以後。陳酒便一直是素面朝天的模樣。除了因為初時傷重虛弱的林杉嗅不得那些脂粉氣味。後來則是陳酒自己也習慣了這種簡單但真實的生活方式。

小鎮上的女子大多素容。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若太注重臉皮上的塗抹,反而有些異類。另外。時常要下廚,要進那溫度環境較高的酒坊發酵房,臉上帶著重妝其實是一種負擔。

可一旦素容慣了的女子,甫一上妝,就會異常顯眼。

雖然陳酒臉上沒有真的抹胭脂,但她本來白皙的臉頰從內向外透出的這抹嫣然,會比胭脂更明豔,也更難徹底清落痕跡。

唇斂溫柔猶自在,心慕君子知不知?

……

陳酒攥著衣袖站起身,終於肯從自己屋裡走出,只是她還沒走遠幾步,就碰上了一個迎面走來的婢女。此時外頭的夜色已經漸趨深沉,但提著朝路小燈籠的婢女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陳酒臉上的異樣,當即就“咦”了一聲。

雖然林杉沒有正式宣佈什麼,但陳酒實際已然是居所裡一眾婢女的大管事,連那些林杉的近衛都要敬她三分。但實際上陳酒並不是一個常將威勢顯露於表的人,這一點與林杉有些像,故而這些婢女在敬她的同時,大抵也是有什麼就能說什麼的性子。

但今天的情況顯然有些不同。

見那婢女“咦”了一聲,陳酒的臉色微微繃起。

但那婢女似乎正巧就忽略了這一點,注意力依舊在陳酒臉龐異樣的膚色上,疑惑了一聲之後就徐徐說道:“酒姐,你今天點妝啦?雖然初看有些奇怪,但多看幾眼就會發現,酒姐本就是個美人,粉妝疏弄以後就更美了,連小丫頭我都快被迷住了呢!”

這婢女的話裡確實多多少少有一些修飾奉承的意味,但不可否認大部分話說的都是實情。然而此時無論是面對奉承還是誠懇,陳酒都表現出了抗拒情緒。

總之就是不許有誰看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羞澀的勁兒怎麼就忽然拔得這麼高了。

明明是她強掠了他啊?

不好意思的人不應該是他麼?自己應該拿出勝利者的……罷了……羞就羞吧!

望著攥緊衣袖、一言不發,似乎還面帶慍意的大姐姐一溜小碎步很快走遠,拎著燈籠的小婢女站在原地愣了愣神,良久才微撅著嘴嘀咕了一句:“我沒說錯什麼吧?”

……

走到將近廚屋的位置,陳酒的腳步不自覺間就慢了下來,但心跳卻不自覺地又加快起來。

但沒有過多久,她就又平靜下心神,因為她沒有如假想中看見那個一舉一動都牽動她心絃的男人站在門口,要等著她回來好施行某種懲罰,她只是驚訝的看見小小灶房門口,一字排開蹲了七個侍衛青年,手裡都捧著一隻碗。

這畫面雖然不至於寒酸得令她想到街邊乞丐,但也實在有些折損人的臉面,這幾個捧著碗蹲在門口的侍衛哪裡還有威嚴氣場,彷彿是一群被冷漠獄卒從牢裡拎出來“放風”的囚徒。

不難猜想,那個“獄卒”由林杉扮演。…

那七個面色頹喪的侍衛一看見陳酒走來,全都連忙站起身,彷彿迷路的人找到了漆黑夜色裡的一顆明星,又彷彿溺水的人遠遠看見水面上飄來一塊木板。

望著那七個人一齊湊近過來,陳酒當即頓足。滿目驚詫地說道:“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酒姐,您老總算來了……”一個侍衛來不及解釋就哀嚎了一聲,“快施妙法救救我們吧!”

“千萬不要再放大人進廚屋了。”緊接著開口說話的另一個侍衛情緒較為平靜,但眼中明顯有一種深邃感。

“生平第一次品嚐到……嗯……”第三個出聲的侍衛略顯猶豫,似乎是在挑揀自己認為恰當的形容詞,“……這應該還夠不上稱之為牢飯,而比較像豬食……”

雖然眼前這幾個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