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你來到這裡的自然就只有八個了。”
伍書又問道:“你把那兩具屍體丟哪裡了?”
“當然有人清理。”程戌想了想後又說道:“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清理到這邊來了。”
他的話音落下沒過一會兒,巷道兩邊就傳來嘈雜聲,似乎有人在拿竹枝編的大笤帚在掃地。
很快又有兩個手握大笤帚的布衣人番強過來,這兩人先是朝巷道地上躺著的四具屍體看了一眼,然後他們的視線才從死人身上挪到死人堆中間站著的兩個活人身上。他們的這種看人的順序,是以一種無聲的言辭證明著,他們與死人打交道遠多過活人。
這後到的兩人面向程戌和伍書,拄著掃帚微微一躬身,行了存敬之禮,然後他們就開始著手清理地上的屍體。在與那站著的兩人打照面的過程裡,他們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這兩個人先用麻袋裝了屍體,然後兩人一抬番強遞出去,回來時他們手中多了幾袋沙土,往地上血漬裡灑,接著就開始用笤帚均勻塗開這些幹沙。
程戌說了句:“弄快點,快到私塾下學的時辰了,可別讓這些東西嚇壞回家的孩娃兒們。”
那兩個人手中的笤帚果然揮舞得快了許多,攪弄得幹沙開始騰起灰塵。
伍書並沒有對這兩個負責清理善後的人說什麼,準確地說,這些人不受他管控,比較類似於程戌的下屬。他只是在看見地面清理得快差不多了的時候,就側過臉給了程戌一個眼神,兩人便一起離開了這處地方。…
行至半路上,程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你們是怎麼碰上的?別告訴我你是偶遇,你若不是碰上什麼事,絕不會叫人看出你的武功。”
伍書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事,你也別多問了。”
這好像是程戌剛才也說過的話。
程戌聞言嘆息道:“我有些後悔剛才幫你,或者我應該等一會兒再出手,讓你們先互相折騰折騰。”
伍書對自己的事不置一詞,只慢慢開口說道:“陛下命你巡視街區,你卻放走了那個女子,這是你的失職。”
“你且夠了。”程戌貌似煩惱的仰天感慨一聲,然後一隻手擱在了身旁伍書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道:“我不問你的事了,但你要請我吃飯,剛才怎麼說我還是幫了你一點?你不知道,我可是餓著幫你幹活吶。”
伍書遲疑了一下,他心裡還記著剛才的事情,但很快他還是朝身旁的人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建議。
程戌臉上重現一貫輕鬆的笑容,擱在伍書肩膀上的手抬起,將衣袖抖長了些,拂過伍書一側削瘦的臉龐。雖然已經習慣了身邊存在這個容易胡鬧的傢伙,但伍書還是在那截綢布袖子拂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偏了一下臉。
不過,他很快就看見了程戌刻意在他眼前擺開的那半截袖子,上等綢布上有幾滴血痕,顯然是從他臉上擦過去的。
伍書微微一怔,很快也想起來,應該是在鉗制那個戳心自殺的殺手時,離得太近,被其心血濺到。明白了程戌的舉止用意,伍書也難得勾了一下唇角,他這笑意多少沾染了程戌的一些習慣。
在伍書與程戌二人離開那條橫躺了四具死屍的潮溼巷道後,待那幾個清掃的人做完本職工作,也拖著改扮成垃圾車的運屍車離開,他們背後方向的巷道另外一端,忽然閃身出現一個人影 。
此人長得有些矮,個頭也比較單薄,乍然一看,誤似女子,但從正面看他,則明明白白是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約摸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他行走的動作很輕靈,看來頗有些縱躍功夫的底子,但他的臉色看上去又有些不太健康的蒼白,似乎是在不久之前才患了一場大病。
這個人與伍書一樣,也是四組的。準確地說,這個人本來是四組外派組成員,但他既然在幾個月前因為患病而被召回京中休養,此後很可能留在四組駐京部,那麼他也可能在不久之後成為伍書的屬下。
然而他在剛才卻一直只是旁觀伍書與那幾個蒙面殺手周旋,直到後來程戌跳了出來幫忙,他也沒有現身的意思。
在幾個月之前,他一直活動在北雁,在回京後的這幾個月裡,他一直留在統領府給統領大人做侍劍人,與慣常晝伏夜出的伍書極少碰面。只是幾個月裡少有的幾次碰面,還不足以令伍書熟悉此人的武功路數,同樣的,這個人對伍書的武功路數也不能熟知多少。
所以在最近的幾個月裡,他一直在抓緊時間,尋找機會,觀察伍書的出手。
但這件事計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