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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部分

,為的是問他搬住處的事,管家答應下來。但沒有提其它的事,或許是他忘了吧。

不過她轉念一想。之前她在庭院中遇見老爺,老爺不但親口指派她去大夫人的院子裡服侍,確實也提到過,還會派一個人過去護衛院中安全。如此看來。冷意所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仍讓人覺得意外,沒想到派到大夫人這裡來的另一個人。是冷意。…

青薔望著冷意年少的臉龐,忍了忍。沒有再垂目去掃一眼他腰側的佩刀,她欣喜的心情中浮過一絲複雜。

城北相府私宅,園子裡已經處處可見新綠,但那些清新嫩綠的葉子映入史靖眼中,卻彷彿被他沉靜的目光渲染出枯冬之色。

綴步於父親身邊的史家三子史信,也沒有心情去觀賞路邊的那些新綠,不過他是因為心中還留著些剛才與岑遲告別時,說的那些彼此珍重的話所帶的淡淡離愁別緒。

對於岑遲這個府中客卿,史信有時也拿不準自己對他是利用多一些,還是真有友人之誼。

父親的告誡提示,時時響於耳旁,心念至此,史信目光稍偏,他雖然沒有看清父親眼中的神色,但能清楚覺察到他臉上的深沉,這使得史信頓時也冷靜下來。

快進客廳時,史靖忽然感嘆了一聲:“本月,京中生病的人物似乎不少,有點本事的醫師都有事纏身了。”

史信聞言後沉思了一下,在步入廳中後,輕聲說道:“如果嚴醫正不是家裡遭賊,或許……”

“偷東西能偷到他家去的,也是個人物。”史靖揚了一下手,打斷了兒子的話語,他暗自屏了口氣,又道:“別的不偷,專扒他的藥箱,這賊還得是個不小的人物。”

廳中侍立的僕人見史老爺招手,連忙躬身應聲,快步出廳準備茶水去了。

而聽父親把話說到這一步,史信目色一滯,轉瞬間又流露出訝異神情:“難道說……”

到了這時,他仍是難以置信,嚴廣身為嚴家資格最厚重的長者、太醫局最權威的醫師代表,居然拿自己最重視的東西扯謊?

這種行為與他的形象相差太遠了!

史信雖然年輕,但也是在官場混了幾年的人了,再加上他在入仕之前,在家時就能得到父親地教誨,自然熟知官場上的一些規則,人心不可面相可算是最基礎的常識。

但嚴廣這個人不同,似乎不能用這類規則去衡量他的品性。

嚴廣官任太醫局醫正,並且與許多當下朝中的臣工類似,他是前朝遺臣。雖說嚴廣做了幾十年的醫正,官運經受住了改朝換代的顛覆性洗禮,資歷頗為厚重,但他始終是入不了公卿譽位的。

太醫局的一應御醫、生職,皆絕不許涉政、議政,這是前朝就延續了大半朝的恪令。現在到了王姓皇帝掌權國朝運轉,這一項恪令仍一絲未改的保留下來。

而京官中的格局,也因為這項延續了逾百年的恪令,自然形成了一個劃分。如果說官場中人是混得越久,越是八面玲瓏,甚至面佛心鬼,那太醫局裡的一班子醫官則是任職時間越久,越安分守己。

大約是在十四年前的時候,前朝靈帝的母后病重,剛剛被提升為太醫局首官的嚴廣偏偏有些束手無策了。秉承救人為上的醫者之心,嚴廣向靈帝請稟,推薦他的好友廖世來為太后診治。

靈帝雖然耽於享樂,但對他的親生母親,確有十分的孝義。因為心繫親母的安危。靈帝也不管廖世那名不見經傳、近乎忽然從地裡鑽出來的身份,允他入宮,為太后把脈。

沒想到廖世果然如嚴廣推薦的那樣,拿出隨身帶著的一種yao粉作為藥引,配出了一付藥,就把昏迷不醒的太后給治醒了。因為這事,廖世受靈帝親賜‘藥師’美譽。…

然而。廖世僅僅只是把太后救‘醒’了。卻沒有救活。

從首次服藥後醒來,太后活了才不到一個月,就突然病故了!而這一次的病況急轉直下。比之前次更為突然,而且人命說沒就沒了。

太后的突然病故,令靈帝勃然大怒,與此同時。廖世也受到一眾太醫局醫官唇槍舌劍的攻擊。

因為在廖世為太后治病期間,雖說他堅持要用自己帶的一種藥劑作為藥引。但除此之外,其它的複方和煮藥器具都是太醫局提供的。太后的死,太醫局眾醫官因此也擔有責任。

但是,面對暴怒中的皇帝。那一大群醫官可不想因為一個從未聞名的土郎中錯手拖累,而去給那貪玩皇帝家的死老太婆陪葬,只有將責任全部推卸出去。

起初。因為舉薦人嚴廣的極力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