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殺人這一件事,折劍師叔的武藝並不比門派裡擔負教習工作的師叔差,而且折劍師叔是公認的好說話。
然而對於一心想從自己名下的三名弟子裡,培養出成功殺手的伏劍師叔來說,折劍隱約是他的敵人,他不想自己的弟子離這個身上毫無殺氣的男人太近。
因此,三個少年裡雖然有人想跟折劍師叔打招呼,但在看了一眼同桌對坐的師傅伏劍之後,那種臉色頓時讓他們都微微斂起目光。
不過他們雖然不出聲,船頭撐船的折劍卻主動開口了,語氣散漫地道:“如何?今天玩得開心嗎?有沒有看見什麼好玩的事,說出來也讓我樂一樂啊?”
“我正想跟你說呢。”船裡肅容端坐的伏劍話雖這麼接了,但在他的語氣裡,並不能聽出一絲輕鬆玩笑的感覺,“清早你送我們來到這兒以後,也並未泊得太遠,怎麼我給了讓你接我們回去的訊號後,你過了那麼久才回復?”
折劍淡淡一笑,回覆道:“天氣變了,會有影響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在船頭貪睡?”伏劍立即又追問了一句,這一次他不僅語氣冷硬,還挾了些許逼問意味。
“好吧,瞞不住你,是我睡過頭了,我向你道歉。”語速有些快的說完這一串話,折劍也不等伏劍是不是買他的賬,忽然又轉了話題,語速卻慢了下來:“咦?你們的傘好像都沒帶回來呢?”
一名少年忍不住要開口解釋,被伏劍翻掌一個手勢給壓了下去,接著他便親口解釋了一句:“傘是我故意留下的,留給了在岸上碰到的幾個有意思的人。”
船頭杵杆推船的折劍聞言長嘆一聲,倒不是在惋惜他沒有捉住伏劍犯錯的把柄,還是像在提前為幾個將死之人喟嘆:“唷……能讓你覺著有意思的人,很快就會變成四人,因為你只會對殺什麼人、如何殺成這兩件事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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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8、投壺
…
“謝謝你的評價,很公正,我喜歡。”伏劍語氣冷冽地開口,很快話鋒又是急轉:“但我只擅長進攻,不會坐以待斃,不如你啊!”
在座三個少年知道自己的師傅在諷刺折劍的是什麼,想必折劍心裡也明白。
門派的規定,他們早就都爛熟於心。折劍師叔如今還是體力充沛的青年人,待等他上些年紀,總會被爭取這個賦閒名號的後繼者取代。而被自己門派裡的人刺死地結局,是門派中最不齒的一種死法。
可折劍師叔目前似乎是每天渾昏度日,他再這樣下去,到了一定年紀,武功要退化起來是會很快的。
然而此時的折劍像是漏聽了伏劍後頭說的那句話,視角只停留在他前面的那份一點也不真誠的謝意上,笑呵呵地又道:“你在刺殺大業上的自信心很強,派中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我怕是沒機會趕上你了,但我忽然很想知道,你準備怎麼用你的傘殺人?”
“免了。”伏劍師叔漠然一笑,“一個只會吃熟肉的人,如果看清了一個屠夫怎麼將一頭活生生的豬宰剃乾淨,端上他的桌案,那便很可能要倒胃口。”
折劍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他未知悲喜的笑了兩聲,語調變得平靜起來:“伏劍,人不是牲口,派中只有在接到‘紅單子’的時候,才會派人行動。殺人門派也要遵守一定範疇裡的規矩。”
“我知道,謝謝你的指教。”伏劍聲音沉下,算是不打算再繼續與折劍的對話,他養在胸中的殺氣,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試圖化解分毫。
折劍也沒有再說什麼,似乎終於對他手中撐船的活兒認真起來。
船中頓時變得極為安靜。這種在明明在場有許多人,卻沒有一人開口的船艙裡,這種安靜的氛圍雖然不能稱之為絕對,但卻沁入了在座幾人的靈魂深處。
幾個少年知道他們的師傅伏劍的行事風格,但一聯想到師傅這次要對付的。似乎是那幾個女孩子,他們心裡也禁不住生出質疑與猶豫的情緒。
他們都還未真正殺死過人命,即便有門派環境培養起來的殺意,但那近乎紙上畫虎的殺意。終需等到某一天,用溫熱的他人之血,才能催到極點。
此時的他們心裡還存在著些許俗世的是非對錯觀念,畢竟他們要服從門派管理,仍然也需要學一些常規禮教規矩。
心持這種觀念。他們回想剛才碰到的那幾個女孩子,只覺得以她們的年紀,似乎也不會做下什麼令他人想花錢奪命的惡事,門派裡會接到記錄她們資料的“紅單子”?
而她們的體態外表,也不是那麼招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