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於是最後,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契機。三人雖然沉浸在奢靡芬芳與嬌嗲女兒聲的環繞之中,卻悄聲議起收編青。樓作為諜報集合地的森然計劃。
自那天之後,沒過多久,那棟青。樓先換東家,再換門牌。樓中女子也在換樓主那天,由三個陌生的年輕人進行關門篩選,內部格局重定,做出了一個對青。樓而言很大膽的變動。
多年過後,很多事都變了,唯獨樓中最初留下的那十幾名女子,除了數年前病死一位,近幾年又增了一兩個新人進來,當初篩選出的那十幾個女子,如今也都還是那原來的一批人。
能夠十餘年始終如一的待在一個地方、凝聚精神對待一件事情。這樣的人所擁有的恆心,或者應該說是忠誠信用,已經算是能超越常人了。而且東風樓沒有定絕對命令不允許樓中女子自行離開,在這種前提下,能自願留下來,沉澱了十餘年感情的人,更是要比尋常宮女可靠。
並且對於林杉而言,九娘又是一個超越其餘樓中女子的存在。
或許,如果酒娘不是在入了青。樓以後,而是在她還做賣酒姑娘的時候碰上三弟。三弟最終會娶她為妻?
或許三弟也沒有嫌棄她的意思,只是礙於他那師門的規定,才有些“不近女色”?
不、不,什麼狗屁師門規定。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總有需要女人的時候,三弟不是對酒娘沒有感情,只是他心裡先走進了一個葉子青。
……
拂去了紛繁的陳年舊事,禁宮深處的一處寢殿裡,皇帝看著林杉醒來。他心裡鬆了口氣,也做了個決定:林杉離京,須把東風樓裡的九姑娘帶上——林杉對此也沒有半句不同意的話。
於是,在林杉隨同燕家商隊離京時,密閉的車廂中,除了留守有一名御醫,還有近乎一路充當靠墊的九娘。
林杉的後背全是燙傷,腹側又有一處較深的劍傷,肩膀上的那個窟窿也是傷得夠嗆,在緩慢前行仍抑制不了微微顛簸的馬車裡,他無法平躺下來,一直是保持著坐靠的姿勢。九娘便背靠著一面冷硬的車板,充當隔在車板前的一面軟墊,讓林杉靠在她溫暖柔軟的胸脯上,以此減少一些顛簸引起的反創。
剛出京那會兒,林杉的身體狀態還算穩定,雖然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但廖世來看了幾次,都說無大礙。
但廖世昨天中午離開了商隊,單人獨騎狂奔離隊的他說是要回家拿藥,到了下午,林杉的情況似乎變得不好了,一覺睡過去,中間就沒有再醒過。
林杉在昏睡期間,鼻息還算平定,但因為廖世還未回,面對這種情況,九娘還是極為擔憂起來。雖然傷痛都在林杉身上,但她繃緊著心絃陪著他熬了一晚上,額頭也焦躁出了好幾個火泡。
……
車中御醫盯著九娘手指上沾染的淡紅色血水,他遲疑了一下,又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拈了一點,湊近眼前仔細看了看,然後輕聲說道:“不礙事的,可能還是車輛顛簸的緣故,熬過這一兩天就好了。”
九孃的眼中流露出將信將疑的神情,她猶豫了片刻,然後扶著林杉的肩,身子稍微後傾,往他的後背看了一眼。這一看,她頓時如嚇丟了一道魂,眼淚瞬時間淌滿兩頰。她盯向那郎中,咬著嘴唇抑低聲說道:“他現在整個後背都是這樣,這麼嚴重,你覺得也不礙事麼?”
那御醫迎著九娘逼視過來的目光,他的目光沒有偏避,似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只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見那御醫無動於衷的樣子,九娘禁不住攢緊了手。感受到手指上那抹濡溼漸漸在手心冷卻,她的心也是感覺到一絲沁骨寒意,壓抑著嗓音又說道:“不能再繼續這樣走下去了,必須先找個地方停歇幾天,他身體裡的血不能再這麼繼續流失了……都沒色了。”
她這話剛說完,忽然感覺沉沉緊靠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傷重男子動彈了一下。
她頓時收束起心神,垂眸看去,就見林杉已經甦醒。他仍然沒有什麼好精神,眼皮半磕著。沒有什麼血色的乾裂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是要說什麼,但末了只是壓抑著咳了兩聲。
從昨天午後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到了此時終於醒來。雖然他的傷勢絲毫沒有因為睡了這麼久就好上一點,但當九孃的視線觸碰到他的雙眸,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欣喜。然而她的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又黯然下去。
林杉抬眼看向九娘,只一眼。即看出了她眼中的那抹哀傷。
他很快又垂下眼皮,並非他不喜歡看那一雙每每看向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