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葉的那番談話,所以無法理解莫葉此時的眼神含義,還以為她是想從他這兒再探訊息。略一凝神,他便搖搖頭:“我只知道這麼多。”…
此時的莫葉顯然難以信服他說的這句話,但她同時也知道,他既然已經如此表態,她也難再從他那兒問得什麼。
至於被監視這個問題,雖然因為這事被厲蓋揭穿,此時莫葉感覺身邊跟著一個伍書。自己便沒有從前那麼自在了,但她對此又有些心懷疑慮,如果伍書正是監視她的人。那他每年兩次出海,落空的共計約三個月時間又該如何行使監視之責?
關係此事的疑點還有不少。雖然這事一揭開,讓莫葉想通了許多問題,伍書對她的照暇原來是例行公事,這令她初時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涼,但很快在她內心那杆稱上,還是感性佔領上風。
畢竟在她最悲傷無助的那段日子裡,是他陪伴在她身邊。
即便那時的他疏離得很遠但又從未完全斷絕開的照顧,在今時的她看來。可能正是任務格局的顯現,可就算是死物攜於身邊,時間久了也會對其產生感情,何況伍書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偶爾也會與她談心。
哪怕伍書慣常都是聽得多,參與得極少。
如果監視了她三年的人,正是伍書,她也不會真就此事完全疏離他,至多就是平時在他面前,不會像從前那麼肆意了。因為顧慮到他還代表著另外一個人的眼。
只是不知道這種被監視的日子,會持續多久?莫葉在心裡嘆了口氣,很快放下了這個念想。厲蓋監視她也不是存了什麼壞心。多是懷著保護她的意念,細思一番,她對此也不會心生太大反感。
但這事仍不能這麼持續下去。越成長,心裡的想法也會愈漸增多,很自然的越不喜歡這種被看管的感覺。莫葉暗自決定,得找機會再來統領府一趟,她被監視的事,還得找那位才見了一面的伯父才能問得清楚。
至於伍書這邊,暫時還是不要打破目前這種比較融洽的關係吧。
見莫葉注視著自己良久不語。伍書只道她又在謀著什麼心思,但他並不想就她這點習慣多揣摩什麼。於是他只陪他靜站片刻,便徑自轉身就走。
莫葉微微愣神。緊接著急忙跟了上去。
伍書眼角餘光看見她信手將那片葉子拋了,心神遲疑了一會兒,略一凝神,又是揚手斜抄。
春天裡正是柳枝萌發的時節,但處在這個季節裡的柳枝雖然生機盎然,卻也如入秋時節那樣容易迎風落葉,此番二景皆因幼葉不穩,或是枯葉形衰。不同的是,秋風掃落的是一地枯朽,春風拂落的,卻有點點新綠。
伍書接暗器的手法不俗,近段時間跟著他學習接暗器,莫葉已是深有體會。
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要練好接暗器的功夫,自身肢體敏感程度也是很重要的,伍書在這方面似乎擁有一種天賦。
物未近身,及有微察,莫葉對於伍書的這一天賦,曾經戲謔過,夏天的他一定不愁有蚊子近身了,就像現在這樣,凌空抄落葉,一捏一個準。
跟在伍書身邊的莫葉正想到這一幕,忽然見他側目看來,平靜說道:“葉子的事,你想到了什麼?”
待在京都三年,在此期間伍書對莫葉而言,有一大半傾向於指導她練武的教習,某種默契隨之而生。此時對上伍書的目光,莫葉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而等她回過頭來時,她就看見伍書又遞來一片葉子:“多想想吧,大人特意留了這一句話給你,一定是有所指示的。”…
莫葉認真地接過葉子,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準備認真地看……
而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那片柳葉上,有一點殷紅。
莫葉愣了愣神,旋即失聲道:“叔,這……”
伍書也已看見了葉子上的那絲異色,他對這種顏色無比熟悉,所以他即刻警惕地朝四周掃視過去,但在此同時,他就感覺到手掌一輕,目光迴轉,就看見是莫葉抓起了他的手。
原本微握著的手一展平手掌,掌心那道血口子就很明顯了,莫葉心神一緊,很快想起之前伍書帶著她登上房頂時,他掌握那條几近無形的線束,摩擦發出的那種鈍聲。
其實伍書不是第一次那麼做,他的雙手基本上從未離開過一雙手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莫葉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手被小盒子裡投射出的那種古怪線束“割”傷。
那根線在伍書手掌摩擦留下的傷口,橫劃虎口,不知為何直到現在傷口才溢位血來。但莫葉能夠確定,那道傷口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