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發生過的事,現今說什麼也管不上了,倒是眼前或會發生還沒發生的事,才應該多費些心思經營妥善。沒什麼事了你就退下吧。”…
伍書聞言正要拜別退走,他忽然又想起關於今天在宋宅碰上的事情,似乎還有一個小細節他差點漏掉了。稍許斟酌過後,他便將這些細枝末節的懷疑全部稟告給了厲蓋。
厲蓋聽完伍書地述說,臉‘色’頓時有些‘陰’沉起來,用有些難辨情緒的語氣說道:“你說這個‘女’子可以避過宋宅的護院,在宅子裡自由進出,也就是指,你懷疑此‘女’子在宅中有內應,而這個內應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叫做白桃的宅中主事?”
伍書不覺得自己的這番推斷全是妄論,可能就是準確‘性’還有待查證,所以他面對厲蓋坦然點頭,又補充說了一句:“經卑職觀察許久,白桃這個‘女’子的武功恐怕不低於卑職,而且她多年隱藏不‘露’,這是最可疑的一點。”
厲蓋忽然笑了,這笑容顯‘露’得並不太久,然後他就斂了笑感嘆道:“可白桃明確是陛下的人。”
……
昭國新政,延續了前周“仁、孝、禮”的三字國魄,其實這應該不能完全算是延續,因為這三樣東西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有延續下去的必要‘性’。總之,儘管如今周廢昭立,很多美好的東西都被新君王選擇了繼承,也不管有些人議論他這麼所好像有點沒面子。
而在後宮之中,‘孝’的遵守和施行,顯得尤為突出。
可在今天。一向是會按時到霄懷宮給德妃請早安的二皇子王泓今天卻突然缺席了 。儘管在二皇子不見蹤影之後沒隔一會兒,有華陽宮的宮人去了霄懷宮遞送二皇子身體抱恙的訊息,德妃還是不放心的親自走了一趟。
這算是輩分之間的逆行,雖然德妃以前也常常這麼以母妃的身份在本該是二皇子給她請安的時辰,反過來去探望二皇子,可是當德妃到達華陽宮時,宮人們除了小心伺候之外,心底還是會升起一絲感動。
當然,能讓這些外人產生共鳴的感情。必然是他們也有份參與的。不得不說。德妃與二皇子平時待宮人們的友好程度,淡化了許多主奴之分。這些宮人中還存在一些前朝宮廷裡留下的太監宮‘女’,對比前朝在禁宮中生活了幾十年、似乎除了用奴僕的身體取樂外便沒有別的愛好的那些皇族,這位新君及其家眷的確要友善許多。令他們在心裡更加感‘激’。
國都重建時,新國君將禁宮中所有的太監宮‘女’們都被召集在一起並許諾,願意各自回家的,絕不強留,還會贈送返家宮人一些盤纏。在那次活動中,宮人們走掉了一批。留下來的那一批,要麼是因為戰‘亂’,本就家園盡毀,只得賣身黑市藉機入宮‘門’的流人;要麼就是在宮中生活得太久,已經與普通人的生活嚴重脫節的大齡宮人。這些人不是不想回家,過上清貧但能夠自主的日子,而是已經沒有選擇。
這樣的一群人,若是像以前那樣生活在壓抑痛苦的環境中,或許很容易心生極端情緒,做出逆主的事。但他們同時也都是可憐人,只要有人能給他們一點好處和寬恕,在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能做到有求必應的。而在同時,能在生活上帶給他們良‘性’希望的主子,他們自然也希望這樣的主子能夠生活得好。
便如德妃一貫對近身的兩名宮‘女’教誨過的那樣:下人肚子裡有怨氣,‘侍’主也容易不盡心,反之,則可以是一份付出,多份回報。…
主子寬厚是很難得的,但寬厚的主子不一定就有寬厚的僕從。對於有時候會代蘀自己的嘴巴說話的兩名近身宮‘女’,德妃也一直是以自己修身的標準來管束的。
進華陽宮後沒過多久,德妃就起身回去了。
二皇子體虛的情況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她守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宮人們還都得騰出手服‘侍’她,二皇子也不能休息好了。她不是大夫,只是來看看二皇子的病況嚴不嚴重,以免疏失了什麼。
回到霄懷宮後,德妃走到院中的一處石桌旁,在墊著柔和的絲‘毛’墊子的藤椅上坐下,隨手舀起桌上還沒收起,剛才繡了一半的‘花’樣,但遲遲沒有再動針。
宮‘女’萃‘春’端著剛泡好的‘花’茶走了過來,輕輕擱下茶杯,她看見德妃望著手中半成的繡品在微微出神,稍微猶豫了一下,她便開口道:“娘娘,您還在為二殿下的身體而擔心麼?”
德妃偏了一下頭,目光從手中的繡品上移開,落在萃‘春’身上,但她沒有說話。
萃‘春’被她這麼看得有些心虛,連忙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