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不必動用。”
鴆毒是入口封喉的毒物,那麼血鴆又算是毒是藥?
江潮略微猶豫了一下,知道吳擇也是好意,終於伸手接過那小瓶子,指尖卻忍不住輕微顫抖,他遲疑著問道:“若使用此藥,會有什麼害處?”
“毒唄。”吳擇感慨一聲,“服食一粒,即刻叫全身血行麻痺,正如飲鴆止渴的結果。不過,要放幹一個人的血,大約只要一刻時,氣血耗盡則回天乏術。但如果以中毒作為代價來止血,事後用藥吊著命,總能多捱一兩天,就多一兩天的解救機會,如這般計算,這藥還是益大於弊的。”
江潮雙眼微睜,又問道:“那麼誰能解此毒?老藥師?”
“也許是這樣吧。”吳擇輕聲說道,“這藥其實是他給我的,他當時似乎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不知是因為這藥太珍貴。還是他有什麼不忍之處。”
站在一旁一直未插言的陳酒此時終於忍不住說道:“這麼厲害的藥。老藥師怎麼也敢……”
話只說到一半,她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藥師廖世用藥雖然一慣重手,但縱觀他這些年的作為,並無一次錯過。如果否認這位用藥鬼才的手法。早在三年前林杉就得沒命。
江潮沉吟了片刻後又道:“既是如此。用與不用似乎沒什麼區別了。除非老藥師能與林大人如影相隨。但這怎麼可能呢,老藥師是那麼遊散慣了的性子。”
吳擇嘆了口氣,說道:“這可能也正是老藥師不願親自將這瓶藥交給你們的原因。他擔心說出這藥的用法,你們會扣留了他。”
藥師廖世回藥谷的原因,事關嚴家糾纏四代的家族怪病,故而此事被掩得極嚴。不巧在場這三人裡頭,另兩人都知道,唯有吳擇還被瞞著。
但話說回來,吳擇的確沒有知道此事的必要。
陳酒和江潮則因為知道嚴家怪病的事,所以也就原諒了廖世為了儘快脫身而耍的一點小心機。嚴行之的病的確拖不得了,林杉這邊,如果平常多注意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廖世留下的這瓶血鴆,或許根本不可能會派上用場。
院中三人一陣沉默,就在這時,屋內傳來林杉的喚聲:
“江潮,進來。”
此時外頭天光正耀,若在平時,可能處在食畢午飯以後,人正處於慵懶狀態裡的那一個時辰,但畢竟不等於是深夜恰適休眠的那段時間。打了個盹,聽見外面稀稀落落的對話聲,窩坐在躺椅裡的林杉自然就醒了。…
從躺椅上坐直起身,林杉望著剛剛進屋的江潮,說道:“那兩個流寇審了麼?”
江潮微微躬身回稟道:“正在審,山良審那嘍囉,司笈審那流寇頭子,分開在兩處。”
林杉滿意的點點頭,又道:“要快些,能今天解決此事最好。如果審不出來,也不能耽誤我們的事,便只能殺了那兩個流寇了結,所以不妨用點重刑。”
“是,屬下這就去傳話。”江潮應聲,側目看了陳酒一眼,然後拱手離開。
吳擇也意識到屋裡存在的某個問題,只道了句“去後廚熬藥”,識趣的緊隨江潮後腳跟也走了。
這下,屋子裡又只剩下兩個人了。
剛才還在擠兌情緒的兩個人。
十多年來,離離合合,斷斷續續,道不清情的兩個人。
陳酒微低著頭,絞著衣袖,只看了林杉幾眼,壓抑著嗓音說了句:“我去給你煮碗補湯。”緊接著也準備離開。
“酒兒。”林杉沒有遲疑地叫住她,“我現在沒有胃口進食,你陪我說說話可好?”
陳酒心中某處動了動,表面上則依然平靜,只淡淡說了句:“說什麼?”
林杉沒有回答,只是忽然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你是厭棄我了。”
這話說罷,他放鬆雙肩,又窩坐回靠椅內。也許是沒有注意好姿勢,肩膀傷處撞在椅靠上重了些,扯得他微微蹙眉,但很快鬆開。
陳酒看見這一幕,心裡也是一扯,不自禁的就走近過去,拽了把凳子坐在他身邊,取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微冷汗。
以極近的距離觀察到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的倦容,陳酒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終是狠不下心,不由得嘆息一聲。
“那你想說什麼呢?”陳酒將這個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但語氣明顯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從剛才追著你到那土坡處時,我就開始在思索一個問題。”林杉臉上的微笑不知不覺間摻入一絲歉疚,話語微頓,再才接著說道:“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