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彷彿是落在那剛剛關上門,正好也轉過身來的侍衛臉上,那侍衛看見走遠的婢女回眸凝笑,亦是還了一個微笑過來。…
——他並不知道,婢女蘭雅回頭要看的不是他,而是那扇沒有上鎖的房門。
雖然門上的那把鎖不用鑰匙也可以閉合,但侍衛不確定大人走時有沒有把鑰匙忘在書房裡,既然大人都沒管這鎖,他這個做侍衛的也不便太過細緻的出手干擾。
看見書房大門只是虛掩著,蘭雅對那侍衛露出的笑臉到末了時,倒又幾分真歡喜。只不過她為之喜悅的事情,全在於她的竊取計劃又有了第二次機會,而非看見什麼令她悅目的人。
連看守的侍衛也都不鎖那門了,看來我還有機會。
只是……這書房好像快被掏空了,那瓶藥會不會也被藏去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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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與一行侍衛從百里之外回到小鎮時,天色已近傍晚。彷彿從昨天傍晚到今天傍晚,時光過渡快得只是一個畫面的切換。
望著小鎮上家家戶戶廚房上空飄渺升起煙柱,隱約能聽見鍋鏟敲刮在鐵鍋上發出的聲音,林杉覺得心緒寧和下來的同時,也才清晰感受到在外面折騰往返了一天,著實有些累了。
食畢晚飯,洗漱過後就歇下,一天也可以過得這麼快、這麼簡單。
一個侍衛看見他們的大人抬目遙顧某戶人家的房頂許久了,他也跟著望過去。但顯然他的視線落角點與林杉大不一樣,很快大夥兒就見他揚手指向某處,大笑著說道:“看,那戶人家煙囪裡冒的炊煙最濃,他們家今晚應該能吃上煙燻飯了。”
與他並肩行走的一個侍衛也向那邊看去,隨口說道:“也許是柴禾沒曬乾的緣故。”
“也許灶前燒火的是個孩子,手藝不行吧!”
“我只聽說燒菜要手藝,只是蹲在灶膛前燒火。這也要手藝?”
“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是個只知飯來張口的人。灶前燒火的手藝大著呢,首先省柴就等於省火耗,即便是在鄉村。打柴也是要耗時間氣力的。再一個,燒得一屋子柴煙,你讓灶上燒菜的人還能不能睜眼了?”
“去你的吧……還說我,你不也是飯來張口,你也就會口頭上說幾句罷了。”
聽著身邊幾個侍衛就一柱炊煙展開激烈辯論,雖然乍一聽有些無聊,但細細想來,這也算是在外頭奔忙了一天,回到靜謐小鎮後找得一點輕鬆話題吧 。
林杉忽然就笑著摻和了一句:“灶前燒火其實真的是一門學問,算起來我也只會飯來張口。”
幾個侍衛全都怔住了。
林杉沒有再說話。但他的思緒忽然就飛遠了,飛到了數年以前他還在邢家村的時候。那天黎氏不在家,他有幸下廚展現某項幾乎從未使用過的才藝,結果卻是,儘管那在灶前燒火的孩子將火候控制得極佳。但站在大鐵鍋旁的他還是把一鍋飯煮成了爛糊。
那頓飯真可謂是難吃得難忘,坐在桌畔那孩子捧著碗皺眉一臉鄙夷的樣子也很令他難忘,黎氏回來後,那孩子扯著她的手牢騷了一個時辰的話語,他也記得。
那些本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但他現在想起來,卻禁不住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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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陽光將灼的時候。林杉未留下半句囑咐,忽然就又帶著幾個侍衛出去了。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引起了一些心境上的變化,起初陳酒也沒太在意此事,她亦需要一些單獨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在林杉的臥室守了一夜,她著實也是累極了,將居所裡早餐和午餐的一些瑣事及注意事項交代了廚房那邊以後。她就回自己屋裡休息了,一直睡到午後。
時至午後,她才有些慌了,因為林杉這一出去,就又是遲遲不歸。
但她沒有像昨天那些找尋出去的侍衛那樣。親自跑出去找人,因為侍衛那邊告訴了她,林杉本來就是帶著一行十幾個人出去的,看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還好,到了傍晚,他總算回來了。
直至此時,陳酒才開始洗鍋做飯。她之所以會這麼遲的開火,一來這做飯其實是很考驗人的耐心和心情的,而在林杉回來之前,她的心緒很有些浮亂;二來,居所這邊廚房管的是二十來號人的伙食,什麼時候動火的確要先做考慮。
當陳酒將米洗好合水下鍋,剛剛蓋上鍋蓋,她就看見林杉從外頭走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臂膀抱著口箱子的侍衛。
林杉剛走進廚房,就將那灶前燒火的婢女喚了出去,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