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甘心的?
或者說,只是因為自己的才華抱負沒有得到伸展?這個念頭如今說來實在有些飄渺。事實已經證明,即便沒有自己,憑皇帝那個慣著布衣的金蘭兄弟的能耐,也能將這殘破山河重建出巍峨。除此之外,對方還有一樣自己無論如何恐也無法匹敵的資本。那就是時間。
他很年輕……比起自己……他們都很年輕……
年輕可真好啊!
史靖輕聲嘆息,他說這句話時用的嗓音,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得清。此時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也幸好沒有旁的人,所以他在嘆出這句話時捏著筆的手突然一吐勁刺破了白色宣紙,也還來得及收拾乾淨。不懼以此洩露心跡。…
將毛筆寫破的素紙掀起揉成團扔進廢紙簍,史靖自行重新鋪了一張紙,但他沒有繼續練字,而是換了一支毛芯粗壯些的畫筆,改練字為作畫。
白紙上很快出現一座山峰之巔。史靖正在畫的是一幅山水,而但凡畫山,他總喜歡和習慣先將頂峰勾幾筆出來。
他是一個習慣了在做事之前先找準自己定位�